裘德考的人住在 村的上頭,可能是人數太多的原因,村子往上部分高腳樓分佈的非常密,適合很多人同時居住,可以互相照應。

我和潘子打了個招呼,說明了情況, 潘子就跟著我們,從那條熟悉的小溪邊繞了上去。夜晚的天非常清涼,月光照在清澈的溪水 里,到處是蟲鳴之聲,讓人不由得又想起半個月之前的情形。

上去之後,我才發現整個村子的上頭幾乎被裘德考的人佔滿了,到處是燈火通明,所有的院子裡都擺著大圓桌,到處都是成箱的啤酒和赤裸上身吃東西 的老外,顯然,這大部分的房間都變成飯店裡的後廚了。

倒鬥也能搞活經濟,我心說,一個 找不到的好鬥能富一方水土,在這方面倒也能體現。

看 到裘德考過來,幾個喝得都站不直的老外就拿起啤酒對他大喊:“Boss,come on! Don`t be too upset!”

裘德考沒有理會,只是徑直繞過這個大排檔,到了這排房子的後面。氣氛徒然一變,我看到一幢非常冷清的高腳 樓,很小,似乎只有一間屋子。門口有兩個人,一臉的嚴肅,四周也沒有喝酒的 人,只有一盞昏暗的白熾燈照著這屋子的門臉。

裘德考對看門的人做了一個手勢,就把我們帶了進 去,一進去,就聞到一股無比刺鼻的藥味。

地上有一盞油燈,我看到油燈 下,一團麵粉袋一樣的東西正躺在草蓆上,邊上有一個戴著眼鏡的醫生模樣的人。

“怎麼樣?”裘德考問那個醫生。

那個醫生搖了搖頭,我湊上去,不由得吸了 口涼氣,這才發現那草蓆的一團“東西”竟然也是個人。

  但是,這真 的是人嗎?我看著這個“人”,有一股強烈的作嘔的感覺,他身上所有的地方,整塊整塊的皮膚都陷了下去,看著就像一隻從裡面開始腐爛的橘子,但是仔細看就能發現所有的凹陷處,皮膚下面似乎都 包著一泡液體,乍一眼看去,這個人似乎已經腐爛了很久一樣。

但是他卻是活著的,我看著他的眼睛,他正看著我,但他顯然已經 動不了了。

  “怎麼會這樣?”潘子問。

“我派了七個人下去,只有他一個出來,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三天后開始發高燒,之後變成了這個樣子。”裘德考面色鐵青,“就是他帶出了那把刀,他告訴我,他進入到了石道深處,在遇到帶刀屍體的位置,他和其他人分開了,其他人繼續往裡,他把刀帶出來給我,結果繼續深入的人再也沒有回來。”

  “他的身體是怎麼回 事?”

那個戴眼鏡的醫生搖頭:“不知道,我只能說,他的身體正在融化成一種奇怪的液體,從內部開始。”說著,他用一支針管戳了一下那個人的手臂,立 即,凹陷處的皮膚就破了,一股黑色的液體從裡面流了出 來。

“你要問就快問吧。”裘德 考說,“他的時間不多了。你可以問他問題,他無法回答,但是能用點頭和搖頭表示。”

我湊近 那個人,問他:“你別害怕,回答了這些問題,我也許可以救你,但是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你是從一具屍體上找到這把刀的?”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但緩緩點了點頭,我 又問道:“這個人的手指,是不是特別長?”

  他看著我,沒有反應。

我看了一眼裘德 考,裘德考也沒有反應,潘子說道:“他也許沒注意那個人的手呢?你問問其他特徵。”

我想了想,問道:“那個人身上有沒有紋身?”

躺在草蓆上 的人還是沒有反應,但他還是看著我,我盯著他的眼睛,正搜索想得到答案的問題,忽然,我發現這個人的眼神很奇怪。

剛才的一剎那,我忽然看到了一種熟悉的神色,從 他眼神裡閃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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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瀨戶天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