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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冰冷的雨水把我衝醒的,我醒過來的時候,躺在兩塊滿是青苔的石頭中間,背後是一個小斷崖,雨水聚成的小溪從斷崖上流下來,直接衝到我的臉上。

雨 水非常冷,我的手腳幾乎全麻了,這樣昏迷後醒來,我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我知道一切都會在幾分鐘之內好轉,但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我努力嘗試活動手腳,身體慢慢開始有 了反應,然後努力了幾次,終於站了起來。

天已經亮了,四周霧氣瀰漫,這是哪裡?

我爬起來,努力揉搓著身子,好讓血液循環加劇, 慢慢我就暖和了起來。我的思維隨之清晰起來,發現四周有些不對勁,這裡的 植被完全不是我被打暈前的樣子。

媽的,昨天那個王八蛋,我心中狂罵,但沒有力氣把心中的一股怨 氣吼出來。

可惜,你沒有你自己想的那麼重要。去陰曹地府的路上,猜猜我到底是誰。

我幾乎是立即想起了他最後一句話,心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是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不可能會說這樣的話,難 道這個人我還認識他?

我腦子 一片混亂,忽然意識到,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撕掉他的面具?用刀也應該割下來。

我想起不知道誰和我說的,要用人皮面具易容成一個人,並不是萬能 的。首 先必須是你要易容的人,和你本來就有幾分相像,我和三叔,或者說解連環,都有著血緣關係,臉形基本類似,才有可能易容得非常相似。否則,不可能易容成一個完全臉形不同的人。

我想不出來,渾身的疼痛與寒冷也讓我無法深入思考。以那人的身手來看,不是特別強勁的人,但至少身手要比我好很多。

我環顧四周,這裡是一個石灘,地上全都是石頭。我所處的一定是 一條幹掉的山間溪流,地上都是拳頭大小的卵石,卵石間長滿野草,因為潮濕,所有石頭上全都是厚厚的青苔。

唯一有水 的地方是卵石的下面,從斷崖上流下來的小股溪水滲入了卵石的下方,能聽到水流的聲音,但看不到水。

我看向四周,四​​周的樹木樹幹上 也長滿了青苔,厚厚的一層,這個地方的濕度和我被打暈的地方完全不同。

   難道我被帶出了很遠?

腦袋還有一陣一陣的頭疼和眩暈, 我的身體確實比之前幾次好了很多,這得益於我這段時間受到的各種打擊。打擊這東西,只要沒把人打垮打死,對人總是有益的。我找了一塊比較大的石頭,坐下來,有點擔心地去摸自己的臉。

其實並不是摸自己的臉,我知道對方下了殺手,不過當時胖子就在邊上,他沒法弄出太大的動靜,否則我根本醒不過來,但雖然我沒死,那些傷肯定也是我沒法去處理的,我是去摸我的面具。

我心中的感情很奇怪,我不知道自己 是希望這張面具破掉,還是不希望這種面具破掉,總之兩種感情都有。這張面具唯一的好處是讓我帶著很多人來到了這 裡,但之後,它似乎給我帶來的全部是麻煩。

等摸了上去,我才知道厲害, 被擊打的部分萬分的疼痛,裡面似乎已經完全瘀青了,但面具的表層絲毫沒有破損。

看來想要逃脫這樣的生活並不容易,這面具應該充分考慮到了任 何可能的因素。

面具覆蓋在臉上 沒法處理傷口,但摸上去,似乎不會太嚴重,沒有溪水也沒法照鏡子,我只好作罷,先琢磨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我 順著懸崖一路往前,慢慢地懸崖矮了下來,我找了一個樹可以藉力的地方爬了上去,就發現上面是一個很陡很陡的坡。奇怪的是, 坡上幾乎沒有什麼樹木,只有一些小灌木,這是個泥石流坡,應該是幾年間某次泥石流事故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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