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忽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是這樣的,是這樣的,佈置那麼縝密的一個局,又有這種計謀能力的人,不可能會犯這種錯誤。

一定是這個選擇本身沒有意義。

題目沒有意義,那麼,他們觀察的就是人的行為。也就是說,剛才的過程本身就是考試。

那麼,這個假吳邪肯定早就知道了,所以他一直在用另外一種方式應付考試,而我則傻不啦唧地一直在這兒傻著呢。

「時間到了,你到底選不選?」張姑娘問道。

「你是不是很想割我的腦袋?」我罵道,指了指眼睛睜開的那個人頭,就道,「這個。」

張隆半和張姑娘對視了一眼,看了看假吳邪遞給她的紙——上面應該寫著他的答案,然後張姑娘歎了口氣,從後腰上拔出匕圌首,來到我面前,對我邊上的人道: 「綁上,在院子裡找個地方,我要用小刀切。」

我一下蒙了。一直到別人綁上我,把我推到院子裡,將我的腦袋壓到一個石磨上,我才反應過來,說道:「我靠,我答錯了?」

我轉頭看到張姑娘走到我身邊,匕首從我面前掠過,一隻玉手壓在我的後脖子上,按住了我的動脈。姑娘就說道:「別怕,我從脊髓開始切,你感覺不到任何痛苦 時,就是最開始的一剎那。」

「我真的是吳邪,你們搞錯了!」我大吼道。就感覺後脖子一涼,火熱的血流了下來。緊接著,我發現我一下就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

完了,我死了,我心說。

這一次是真的了。我花了那麼多的精力,用了那麼多的運氣,經歷了幾百種可以讓我死一萬次的情況都沒死。結果就在這兒,因為我傻逼, 回答錯了問題,我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死了。

人生果然是奇妙啊!

這一刻,我竟然也沒有覺得太遺憾,心裡竟然還有點幸災樂禍,心說:小哥從青銅門裡出來,一定會發現我被他的族人誤殺了,到時候看這姑娘和那什麼張隆半是什 麼臉色。

分崩離析的張家

很少有人能和我有一樣的經歷,能夠在這麼清醒的狀態下,感覺到有人在切割我的脖子。但是張姑娘沒有騙我,我感覺不到任何一點疼痛,只能感覺到滾燙的血順著 我的肩膀往外流。那種滾燙的感覺,不是由於我的血真的滾燙,而是我的身體太涼了。

「你何苦假扮別人?」姑娘的刀鋒在我的脖子裡遊走,她輕聲說道。

「你切錯人了。」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哦,不,不是全身的力氣,我已經沒有全身了,我的身體很可能已經和我的腦袋分家了。

接著,我開始感到無比睏倦。假吳邪點著煙走到我的面前,朝我笑了笑,用一種很揶揄的表情做了一個他也沒辦法的手勢。

我越來越覺得眼皮沉重,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我聽到假吳邪對姑娘說道:「他應該是真的。停下吧,別真的嚇死他。」

接著我就感到背上一股劇痛,一股非常強烈的酸脹就從劇痛的地方傳遍我的全身。我慢慢就不覺得困了,整個人的感覺又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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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瀨戶天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