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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頭燈帶子,這是我用過所有照明器械中,我認為最適合洞穴探險的。雖然它照的不遠,但是它和我的頭是同步的。唯一的問題兩個人面對面說話的時候,都容易瞎。
 
「不要看著我。」往往會變成我們的口頭禪。
 
悶油瓶往下之後,我們把所有的裝備都系到繩子上,做了一個滑輪掛上。我們抓著一頭繩子下去,等落到底之後,就可以用滑輪把裝備放下來。這樣就不用負重往下,節約體力。
 
胖子第二個往下,往下的石道不是筆直,有坡度,像個滑梯一樣,一看就是人工開鑿的,只是這個滑梯非常的長,而且上面有很多尖銳的石頭突起,一旦滑下去失去速度控制,就可以會被拉成人條,掛滿一路。所以他很小心的用腳踩著這些突起,寧可像攀巖一樣往下。
 
下去十多分鐘,魚道裡面一片漆黑,所有的探險中,我最討厭在黑暗的狹窄空間中摸索,不能暢快活動讓人內心非常焦慮。這裡的石道我前後左右最有一隻前臂的距離,這種一定站不起來的感覺讓我心情變得很差。雷本昌第一次經歷這個過程,所以我看他喘的更厲害,手腳不停的發抖。
 
進來之後,就知道為什麼悶油瓶讓我們不要說話,他在聽裡面的風聲。石道中的氣流微弱但是紊亂。他的頭髮被吹動,風聲吹過石道之後發出各種各樣輕微的呼嘯聲。
 
我仔細去聽風聲,想從裡面獲得一些信息出來,仔細去聽,也能聽到風聲裡面有一些不是風聲的小動靜。實在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悶油瓶全神貫注。
 
一路無聲的往下爬,到了一個地方休息,悶油瓶才開始自己發出動靜,不再躡手躡腳。我們吃著臘肉條開始說話。
 
「你們有沒有想過等下怎麼上來。」胖子說道:「咱們元宵看樣子是得在下面過了。這不是好兆頭知道不,這不是好兆頭。」
 
「他娘的你接活的時候怎麼沒這麼說。」我罵道。我的頭燈光照出了巖壁,能看到出大量被水沖刷的痕跡。巖壁的顏色是各種不同程度的灰色,心說水呢?這條魚道裡面的水到哪兒去了?按照我們的位置,我們已經在外面深潭的水位以下了,如果水系是相通的,為什麼這裡沒有水?
 
我摸著岩石,想在石頭的表面找到一絲水汽,但是除了潮濕的空氣,石道表面的岩石,都是乾燥的。
 
胖子抬頭看著我,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你知道麼,胖爺我看到你在注意細節,就有安全感。」
 
我摩擦手指,發現石壁上的粉末非常乾燥,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是這麼乾燥的:「為什麼?」我問胖子。
 
「因為你畢竟上過大學,不同的角度觀察事情會更加安全。」胖子喘氣道,已經渾身是汗。
 
大學,我腦子裡閃過一絲跑題的靈感,最近一直在琢磨,到底應該做什麼,但從來沒有想過上學。
 
我 經歷過讓我非常不舒服的求學經歷,離開大學之後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回去,現在想來,帶他們兩個去讀個大學倒也不失是一個好想法。至少有些事情做,而且也可以 給他們更多的選擇瞭解世界。至少至少不用消停了半年之後又往地下爬。而且胖子這種性格,讓他去女學生多的地方,他肯定是願意的。
 
但是,這條通道實在是太乾了,真的不像山裡的石道。真的是通向地下湖泊的魚道麼?
 
我們放下裝備,在休息的位置再次放置滑輪,以防繩子用完,我看著手指,忽然突發奇想,趴到石頭上,舔了一口。
 
「哇,天真你這個變態,你幹什麼?」胖子怒道。
 
我砸吧砸吧嘴,發現石頭非常的鹹。
 
「鹽。」我說道,石頭裡含鹽。
 
福建的海鹽非常發達,山中的小鹽礦無人問津,難道這裡的岩層中有鹽層麼?
 
想著我又舔了一口,雷本昌看我的動作,也覺得奇怪,也舔了一口。胖子也舔了一口,吐掉。
 
「有意思。」我心中暗暗說道,我大概有一些推斷,以前都會失控如青蛙一樣蹦出來,我無法控制,擾亂心智,如今我把這些想法壓在心底,我知道只要再有一個線索,我就能確實很多信息。現在不急著琢磨。
 
繼續往下,三個小時之後,石頭上開始大面積的出現巖花,掰下來就是鹽巴,黑暗中在頭燈的照射下,這些鹽花猶如寶石花一樣璀璨發光。
 
這是一個鹽礦,如果地下是這種地質狀態,下面的湖,有可能不是一個淡水湖。但山中的潭水都是淡水。
 
我心中的推斷呼之欲出,卻同時覺得有些不對勁,我的肚子開始疼起來,這些鹽裡面有不好的雜質。
 
我捂著肚子忍了十幾分鐘,絞腸痧疼的我臉色發白,在這斜坡之上,難道要就地解決麼,萬一滾落下去,下面的胖子和悶油瓶糊一臉,過去十年我就白那麼辛苦了。大概是我表情可怖,雷本昌問我怎麼了。
 
我擺手,作為一個高手和扛把子,我必須自己解決這問題,而且要解決的非常老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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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瀨戶天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