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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啟程,我渾身處在一種舒緩和緊張錯亂的狀態裡,因為這半年下來,我的身體已經完全舒緩了下來,但這種環境,讓我本能開始調動我舒緩下來的神經,想重新活躍起來。
 
在路上,胖子翻著手機上昨晚拍的魚,就一直瞇著眼睛,魚已經變成魚片了,昨晚唯一有這條魚存在的證據,就是這張照片。不知道胖子為何一直看著。
 
「你是沒吃上魚頭心有不甘呢,還是已經變態,連魚都不放過了?」我問他道。
 
「你懂個屁,要學會從細節發現線索。」胖子說到:「一看天真你丫就不知道生產知識,也難怪,你這種生活在城市裡的小少爺,能分得清楚豬羊就不錯了。」
 
在胖子眼裡我可能永遠都是小少爺,我湊過去,看著他把圖片放大了,在看那條魚的傷口。
 
「到底怎麼了?」我勾住他:「少他麼給我裝蒜,立即,馬上,即刻,right now告訴我。」
 
「你他麼不會自己看,這咬的地方是哪裡?」
 
我看了看傷口的部位,心說我對魚的生理結構又不熟悉,怎麼知道是哪裡,仔細看了看部位,是肚子往下一點的地方,心中倒吸一口冷氣,說到:「難道是雞巴被咬走了?」
 
「你什麼時候看過魚長雞巴?你家吃過魚鞭啊。」胖子道:「這個部位對於青魚來說很特殊,你如果搞過生產一定知道,青魚有二寶,青魚石和青魚膽,青魚膽有劇毒,可以入藥,吃多就會掛。」
 
「你他麼這些冷門的知識都是從哪兒學來的?」我道,看著圖片上青魚的傷口:「你的意思是,這個部位,是青魚膽的部位。」
 
胖子點頭,我就問道:「你的意思是,這條魚這個部位被咬不是偶然。青魚膽有什麼用?」
 
胖子沉默不語,嘖了一聲才道:「老子又沒中過,怎麼知道。問老頭,老頭肯定知道。」
 
雷本昌在我們前面走著,眼睛一直看著前面,我知道他什麼都沒有想,但也沒有走神,他走路就是走路,他現在這個時候,天地間沒有東西可以再煩擾他,除了我。我上去就把胖子的問題問給他。
 
雷 本昌看了一眼手機的圖片,也皺了皺眉頭:「哦,嘖,這有點意思。」老頭告訴我,青魚膽是重要,清火明目,青魚膽吃多了上吐下瀉,很容易就會麻痺休克,或者 就死了。我回到胖子身邊,胖子就道:「咱們假設,暫時假設哈,這一口是看準了咬的,老頭要釣的那條怪魚,會不會愛吃魚膽。」
 
此時無法驗證,只能說是一種臆想。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胖子說的是有可能的。為什麼有這種直覺,我無法思索清楚,總覺得其實有所根據,又不知道從何處連接。
 
很快我們便到達了那個泉眼所在,老頭非常熟悉,所以他有一條便於行走的路線,雖然沒有路,但是碎石和落腳的地方他都知道。我們到了譚邊,便知道不一般。
 
這 個水潭處在一個小天坑之下,天坑四周的亂石縫隙裡全是榕樹,榕樹密密麻麻幾乎擠在一起,根須佈滿了天坑壁,榕樹的樹枝猶如很多巨手,在天坑的上方互相糾 纏,把整個天坑都蓋了起來,只有斑駁的陽光可以照進了一些,在這些樹枝上也都有無數的氣生根垂下,落到天坑下面的水潭裡。
 
整個天坑的口子有兩個籃球場大,是一個大潭,往下看水碧黑,顯然非常的深。我們靠近的時候,無數的小鳥飛了起來,從縫隙中飛了出去。
 
「有點意思。」胖子說到:「小哥,這要是夏天,咱們肯定游個痛快。」
 
悶油瓶沒有說話,看了看周圍的亂石,我已經明白,這裡就是之前一直想找到的採石場,榕樹在石頭縫隙裡發芽,長成了大樹,都有四五人的懷抱,從這個就能推斷這邊的採石場最晚都有大幾百年的歷史。
 
悶油瓶頭稍微一轉,如今我已經能夠知道他的一些習慣,這是在看石頭之間的距離,接著他猛一發力,兩步凌空踩著一塊石頭側面突起的裂縫,再次翻身跳起,單手一撐就上到了榕樹的樹梢上,絲毫沒有停留,往上踩跳,幾個幾乎人類不可能做到的動作,上了榕樹的樹冠。
 
我和胖子已經習慣,就像放了個竄天猴一樣看都不看,從目瞪口呆的雷本昌邊上經過,開始兩個互相幫助的緩慢攀爬。
 
「小心腰啊。」胖子道,把我托上悶油瓶跳上去的石頭,我轉身把他拉上來,然後慢慢的抱住樹桿,胖子把我頂上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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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瀨戶天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