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從一個宏觀的角度,看我以往所經歷的一切,在悶油瓶離開墨脫的那段時間,有可能正巧是我剛剛出生的那段日子。我的整個家族在漩渦中經歷了幾代人,而我一出生,就被設定了一個簡單的定義。所有人在我的人生中,對我的期望,似乎只有簡單一個字。

其實從我小的時候,很多性格就露出了端倪,我後來分析,是因為我的家族,本身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家族,這群人如果要讓我生活在一個簡單的環境裡,必然會出現很多力不從心的不自然,這些不自然潛移默化的,會讓我對周圍的環境產生很多的懷疑。

所以在我記憶裡,我從小就一直在觀察,我總是想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我覺得這是因為,我想找出四周的破綻的原因。

當然這是我事後總結的,可能是這樣,也有可能只是我找個理由。

我看著眼前的作者,我該怎麼樣才能讓他瞭解我所處的世界?

「你知道什麼是九門麼?」我問他道。

他抬頭看著我,竟然點了點頭:「我查過一些資料,是一個幫派。」

我看著他:「九門不是一個幫派。」

我也不知道怎麼來形容九門這樣的組織,但是毫無疑問,他不是一個幫派,九門在更多層面上,是一種規則。

在我更年輕一點的時候,我很難看到九門之間的關係有什麼精妙,聽上去只是一種自然形成的權利等級,但實際上,九門之間的平衡是驚人的。在完全無序的南方,這種平衡避免了很多的衝突。但我想了想之後,就不再願意向他解釋太多九門的事情了。因為我實在沒有多少時間了。

「那是什麼?」他追問道。

我故作神秘的一笑,對他道:「是九個幫派。」

他愣了一下,看著我的笑容,也勉強跟著笑了一下,「九個?」

我點頭,他道:「九個勢力很難寫,需要很長的篇幅才能交代清楚,咱們能不能減少幾個勢力。」

我搖了搖頭,他又問道:「那您是什麼時候開始正式進入這一行的呢?」

我的後腦抽動了一下,這是我一種第六感,他告訴我,這個問題有很大的風險。

我再次搖頭,意識到我之前的想法過於天真了,我如果要把我想讓他紀錄的信息,全部記錄下來,那我就不得不說出很多非常敏感的信息,在現在這個階段,這些信息對我是致命的。我歎了口氣,放棄了我心中的這個念頭。

「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來我有些事情還沒有完成,我們能不能改個時間聊這些事情?」我問這個作者道。

長年壓抑的生活,讓我對於這麼一種宣洩的機會從滿了不可抑制的興奮,如今要生生壓回去,非常困難。我已經到了最後一步,我如果不把這些事情記錄下來,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了。這個最好的機會,也是因為我不再有後顧之憂,因為我可能不會再在這個世界裡出現了。

那個作者看著我,長時間沒有回答。我又看到了那種眼神。

「你只需要給我講個故事。」他沉默了很久之後,和我說道:「不需要是真實的,我只是需要一個理由,讓我和主編可以交差,可以麼?」

「我可能只是瞎編一個故事。」我問道:「沒有關係麼?」

「所有的故事都是從真實中取材的。」他說道:「你說吧,我相信,你的故事一定和其他人的,很不一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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