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中年人說沒有直接的證據,所以這個嬰兒是否是被人掉包,還是真的從3000年一直活到現在,其實無法判斷,正確答案可以有很多種,但是如果按照中年人的教導,把事情基於基礎的邏輯之下,黎簇認為嬰兒被人掉包的可能性遠遠大於後者,這個大於幾乎是無窮大。

  退一萬步說,即使那個嬰兒可以活下來,會有人冒險去養大他嗎?畢竟這個孩子的智力和資質無法判斷,如果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傀儡,一個可控的孩子會更方便很多。

  黎簇想到這裡,不由繼續的往前思考,思考起周穆王的傳說來,他意識到,如果要讓一切基於邏輯,那麼周穆王的傳說,也是需要重新解讀的。

  從歷史考據中能瞭解到周穆王和西王母國是真的存在的,周穆王西征也是真實的,但是周穆王帶回的故事卻是人講的。

  想到這裡黎簇就不敢再思考下去了,因為他聽講的時候並沒有太過認真,所以很多信息現在都想不起來了。他也不想讓中年人再說一遍,他決定下課後去問汪小媛這方面的事情,反正對方說什麼都可以為他做。

  他粗魯的和中年人說了自己的思考過程,中年人點了點頭,似乎勉強滿意。

  「即使是謊言,好的謊言中也一定蘊含著真理。」中年人告訴他:「要學會自己清洗信息。」

  說著他打開了幻燈片,繼續開始今天的講課。

  講課的內容是繼續關於周穆王的陷阱的,中年人說本來希望黎簇能夠自己推導出來,但是現在看來希望渺茫。在黎簇固化的思維方式沒有被新的方式替代之前,他只能不停地一次一次強行訓練。

  「這個陷阱並不是針對某個特殊的人設置的,無論是誰也沒有這麼強的能力。」中年人說道:「吳邪掉進這個陷阱,是一個偶然。」

  黎簇渾渾噩噩的聽著,吳邪掉入這個陷阱的整個過程,他聽得索然無味,他覺得吳邪有些傻,有些蠢,如果是自己,早早就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好日子了,誰還會去鳥這些破事,不知道為何,吳邪那麼執著的想要知道真相。

  在黎簇被牽扯進來的這一段時間,黎簇內心從來沒有對真相有過渴求,他不在乎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出路。

  他覺得吳邪是生活在一個眾星捧月一樣的人生中,吳邪被這個陷阱牢牢的套住,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其善良和局外人的身份。他被人保護的太好,什麼都不需要擔心,所以滿腦子都是別人為他設計好的謎題。一直到他失去了那些人的保護,他才開始看到真相。

  課程講完之後,黎簇對於周穆王的體系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他開始能夠還原出一些東西,但是仍舊不清晰,留堂的作業仍舊是昨天那個題目。看樣子這個中年人鐵了心想讓黎簇自己排布出周穆王當時的思維方式。

  穿越時空去瞭解一個古人,黎簇開始有點意識到,這兒的所謂歷史課,似乎是有實用性的。並不是簡單的要讓他去瞭解歷史,這些東西遲早會在黎簇的生活中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中年人走後不久,汪小媛又出現在黎簇的窗外。如果把她出現的時機改成午夜,黎簇都感覺這是一個書生和女鬼的故事。

  她沒有進屋,等著黎簇出來,就繼續推著他在操場上遛彎,汪小媛告訴他,他偷偷問過給黎簇接骨頭的人,說黎簇起碼還得一個半月才能自己走路。

  黎簇不免有些沮喪,一個半月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了。

  操場上全是年輕人在踢足球,這些人都和黎簇差不多年紀,最多上下浮動兩歲,但是比黎簇健壯很多很多。黎簇一邊看著,就覺得這些人踢球雖然沒什麼戰術,但是個人素質都非常好,就是把英式踢的像橄欖球一樣,也挺好看的。

  這兩個人在操場上挺惹眼的,很多人看著他們,投來異樣的眼光。女孩子看上去挺吃得開的,很多男孩子都朝她打招呼。

  他們繼續聊著,黎簇找了個機會,就問她:「你為什麼這麼想和我搭伴?」

  「喜歡你唄。」汪小媛在他背後道:「想和你在一起唄。」

  「別開玩笑。」黎簇道:「女孩子喜歡一個人不是這種表現。」

  「你對自己就這麼沒信心啊。」汪小媛摸了摸他的頭髮。就「嘖」了一聲,黎簇很久沒洗澡了,頭髮上很油:「他們就不會安排你洗個澡嗎?」

  擦身倒是經常擦,洗澡對於黎簇的皮膚來說,可能壓力過大了,頭髮則沒法去洗。

  「我也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不過這明顯不可能。」黎簇道:「你突然出現,目的明確,一看就是有所圖謀的,不過沒關係,我這個人很少有價值給別人圖謀一下,我不在乎,我只是想知道你想要什麼,我怕我到時候做不到會讓你失望。」

  汪小媛沉默了一會兒,就說道:「你選擇了我之後就會知道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選了我,你不會吃虧的。」

  這個話題很尷尬,聊到這裡就沒繼續聊下去了,黎簇其實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她要通過紙條的方式告訴自己,他覺得女孩子明顯可以親口告訴他。

  後來他知道了這個原因,他才恍然大悟,此時他感覺上更多是女孩子的行為有些曖昧不清。似乎在努力把很功利的事情,變成男女之間的小曖昧。如果是這樣,這個女孩子應該沒有她長的那麼可愛。

  回到病房後,汪小媛就告訴他,她之後可能很難再來這麼看他,她會盡可能,但是推著他走這樣的事情,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他們還是很忌諱你和任何人走的很近。」她對黎簇道:「我的行為他們不會當場阻止,他們希望你的心態能放鬆,希望你能感受到這個『家』鬆散的狀態,不過他們昨天已經找我談過話了。我今天算是來和你道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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