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出自己的裝備,這些武器長久都不用了,我收起來之後,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再打開。那些日子,我蒙蔽自己的內心,做出的所有我無法接受的事情,都和這些東西有關,如今卻又搬了出來。
 
不過,也沒有那麼多糾結了,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誰欠誰的,斗裡見過那麼多古屍,誰在乎他們的生平。任何恩恩怨怨,過個一百年都失去的感情的因素,畢竟汪藏海這種設計一千年以後的人的行為,還是太難做到了。
 
重新穿上以前下斗的衣服,我們三個人迎著風走上石牆,風中鹽花亂舞,感覺像是走上了大雪中的蘇堤。
 
胖子道:「這幾年來杭州,總想咱們三個人在下雪的時候,有機會到處走走,沒想到在這裡實現了。天真你看這景色,有西湖好麼?」
 
我用礦燈的光照著湖面,這裡常年是絕對的黑暗,剛才我們忽然被水中的東西襲擊,有可能是因為這忽然出現了光源,如果這條魚是趨光的魚種,那就好辦了,我們三隻礦燈可以玩癱它。
 
往前,離開岸邊越遠,風越加大,我裹緊圍巾,這裡乏善可陳,沒有什麼好形容的,鹽結在石牆的表面,非常的結實。整條牆頂部的石道大概三人寬,我們排成一字長蛇,以免有東西忽然從水裡出來。不過水面離牆的有四米多高,想必跳不到那麼高的狀態。
 
想到那魚的樣子,好像蛇一樣,白色的堤壩,鹽雪花加水裡的蛇,感覺是另一種形式的白蛇傳,要是寫小說的話,我會把這條堤壩石牆寫成一條被鹽凍結的巨蛇,水中生活的都是她的子孫。不過胖子說的更加精闢。
 
「哎,你說,咱們這像不像唐僧過流沙河啊。一個老頭心懷虔誠,一個竄天猴,一個——」他指了指自己,忽然覺得不合適:「不對,不像西遊記,胖爺我這個比喻自己不合算。」
 
我樂道:「我覺得你比喻得挺好的,愛吃,愛妞,你本色出演啊。我做沙和尚我都不委屈。」
 
胖子呸了一口:「沙和尚在流沙河裡,你他媽最多算是白龍馬。」
 
悶油瓶忽然停住,我以為他有意見,不想當猴子,他用礦燈照了照前面,我們看到前面的石牆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建築物。
 
建築物造在石牆上,兩邊延伸到湖裡的部分,有石柱支撐,也結滿了煙花。整個建築物是一個三層的樓閣,已經被覆蓋成了白色。能看得出有柱子塌了,整個建築物的外形有些變形。
 
我遠遠的看著有些覺得這個古樓閣有些奇怪,反應過來才發現這樓閣不是正常的比例,它非常小,大概只有兩三個人高,是一個模型,或者是路邊土地廟一樣的神龕。
 
我們面面相覷,果然如胖子所說,這石牆是做什麼用的,答案就在石牆上。
 
我們走了過去,我有些胡思亂想,也許是這半年的好日子讓我有點怕死起來,我想如果古代人能做地雷,我們盜墓的成功率會下降很多,當然,大部分人不會在自己墳裡埋炸彈。
 
來到古閣樓邊上,有一個已經快被鹽封閉起來的門,胖子幾腳踹開,彎腰走進去,就看到兩邊延伸到湖上的平台上,有兩尊雕像。
 
雕像彎曲已經變成了奶油糯米滋,看不出是佛像還是三清像。胖子走到面向外湖的雕像邊,用地質錘敲了幾下鹽皮,露出了裡面的石頭。
 
我們上去幫忙,一通亂敲,我們看到了一尊從來沒有見過的石像。這座石像的身體是人的身體,但是頭部,是一個巨大的魚的頭部。
 
雕工粗糙,不像是熟練的工匠所謂。
 
我們呆立在雕像邊上,久久沒有評論,胖子喃喃道:「兄弟們,這是魚頭豆腐湯之神啊。」
 
我們看向整個湖面,胖子走到邊緣用礦燈掃過湖面三下:「難道,這個湖,這就是整整一鍋巨大的魚頭豆腐湯。」
 
「少臭貧。」我心說這要是鍋湯還不鹹死。就聽悶油瓶繼續剝掉石像背後的鹽皮,說道:「這是一種龍王。」
 
「龍王?」胖子問道:「那就不是魚頭豆腐湯之神了,必須是佛跳牆之神。」
 
我讓他別鬧,問悶油瓶,這是什麼龍王,為何會修像在這裡。悶油瓶看著水面,忽然轉頭去看另外一邊的石像。我們上前幫他把另一面的也清理出來,那一邊也是一個魚頭的石像,只不過是女性體態的。
 
悶油瓶兩邊看了看,蹲下來看石像的屁股,我們發現兩尊石像的屁股連著地面,是相連在一起的,這不是兩尊石像,是尾部相連的一座石像。
 
「這是。」悶油瓶道:「死水——」
 
他沒有說下去,我覺得他也沒有什麼把握,胖子摸著下巴抬頭看了看:「各位,你們看這裡是什麼。」說著指了指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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