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說話,確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外面的情況無法判斷,只能憑借想像。我總想窺探全貌,但也深知窺探全貌的代價,如果砸破這塊銅壁,有可能外面的激流就會衝進來。四個人激流勇進衝下去幾百米。然後十年都小心謹慎,生怕自己會死掉的我,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掛在一條魚上。

我忽然有點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好像受了什麼蠱惑一樣,又來到了這樣的境地,我以前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我保持了十年的絕對冷靜,是因為什麼原因失去的。

我們繼續往下走,我看著在前頭繼續往下的悶油瓶,忽然意識到了為什麼。

我 在這十年裡,一直在聽自己的意見行事,我本來就是一個謹慎的人,我家裡的小鋪子,給我運營的半死不活就是一個例子,當然當時的能力是一個局限,但性格也是 保持這個現狀的巨大因素,那十年裡,我的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是我也終於回到了:我做主的語境裡。我的性格仍舊是謹慎的。

但是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天然就放棄了我做主的習慣,雖然我仍舊保持著獨立判斷的能力,也開始出面直面所有的問題,但我並不是這個小團體的發動機。

在雨村的時候是,但現在肯定不是,這個小團體的發動機,現在正在前面探路。

想到這裡,我反而心安了,之前就感覺悶油瓶參與這件事情,是想告訴我什麼,這件事情一定是他用語言講不清楚的,如果他那麼努力的想要傳達什麼信息給我,說明他有足夠的讓這件事情順利發展的信心。

以往的經歷中,悶油瓶給我的指示大部分都是對的,幾乎所有的危險都是我自作主張的來了,如今我跟著他,只要他說什麼,我就遵守,我相信比我走在前面,要靠譜很多。

我正了正頭燈,舒緩了一下,決定認真的趕路,不在這裡冒充大尾巴狼了。

雷本昌看我們表情驚恐的敲開鹽花,發現蹊蹺,然後三個人臉色沉重的沉默之後,忽然什麼事情也沒有做,繼續往下走,表示很不理解。更不理解的是,胖子開始撲騰頭髮,抱怨剛才不小心。

雷本昌一定覺得我們剛才發現了什麼,但是不願意告訴他,他變的很窘迫起來。隱隱擔心其實情況很糟糕。

往下爬了7個小時,鹽花已經開始厚到開始讓我們通行困難,很多時候要敲掉障礙才能通過,我們的脖子裡,袖口裡全是鹽花,我又肚子疼了好幾次,但是都比之前有所減輕。終於我們聽到了水聲和巨大的風聲,管道裡的風越來越大。再往下走了十幾分鐘,悶油瓶輕聲說了一聲:「到了。」

一個一個爬出去,到我,我就看到前面頭燈光出去空氣中飄著無數的鹽屑,像下雪一樣,能看到出口外面是一片鹽覆蓋的地面。似乎非常空曠。頭燈光看不到盡頭。

我也爬了出去,才探出頭來,頭髮立即就被吹亂,鹽粒灌入我的嘴巴裡,都是苦澀的鹹味。

巨大的橫風吹的我臉上的肉都開始抖動起來,這條魚道的出口在一個乾涸的水潭一樣鹽坑的坑壁上,坑深度半人高,裡面全是鹽花。

我們爬上坑的邊,面前一片漆黑,除了眼前滿天飛舞的鹽花,什麼都看不到。胖子翻出狼眼手電,打到最大。瞬間照出去幾百米,我們發現我們在一片鹽原上,四周什麼都沒有,全是白色的鹽形成的平地。非常平整。

手電光滑來滑去,光線不能到達的地方,皆為虛無的鹽雪花飄舞。而風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吹的耳朵發麻,鹽花打在臉上猶如砂紙。而在某些極遠的邊緣處,卻能隱約看到很多似乎鹽花覆蓋的洞壁,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鹽洞。

胖子把手電往上打去,我們看到了壓抑的鹽頂,就在我們頭頂十幾米處。鹽面多結晶反射,流光溢彩。

回頭看,看到猶如怪獸一樣的鹽壁,鹽花都結的和很多觸手一樣,各種扭曲的在巖壁上盤繞。我們往前走了幾百米,再回頭看,就發現這塊巖壁這並不是這個巨大洞穴的邊緣,只是一塊巨大扁長石柱的一面,石柱連接上面的鹽頂處鹽花瘋長,猶如一個巨大的華蓋,

我們出來的坑在石柱的下緣,坑的邊緣堆積了很多的石頭,這些應該就是經過這條道運下來的建材,仰頭看石柱之巨大,猶如一艘萬噸巨輪。

「這是什麼地方?」胖子大聲喊道。

我也拿出狼眼,擰亮對準腳下的鹽原,猶如雪地一樣,這是一塊地下的由鹽形成的平原,前面一定有更多巨大的猶如航空母艦一樣巨大的石柱支撐這裡的鹽頂。

「到底有多大?」我內心在問自己,「這麼巨大的洞,要是醃白菜我就壟斷全國了。」

「湖呢?」雷本昌竟然沒有被眼前的景象嚇到,而是問我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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