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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公難道是一顆手榴彈精嗎?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個,當年佛主講經的時候,壇前埋了一顆手雷,日夜聽經,竟然成精。如今死後顯現出原形,我只要一拉這環,立即把我炸成韃靼牛肉。


想來也不太可能,如果生前在自己鼻腔裡植入手雷,被人抓住的時候,以扣鼻屎為名拉動引線,未免也死得太慘了。


我拉動銅絲,四阿公整個人抽搐起來,想來我刨了爺爺的墳篩他的骨灰,砍了霍老太的腦袋,砸了陳皮阿四的臉,九門有此後代,真是家門不幸。


忽然銅絲一鬆,鼻腔深處的東西被我扯了出來,那種從腔體中抽出東西的感覺,真是awesome。



上面全是黏液,滑膩得不行,我包在內褲中,用氧氣燈細心觀瞧,那東西竟然我曾經見過,那是一枚柄部有著珠子的銅鑰匙。幾乎是同時,就見四阿公的屍體開始萎縮,不停地抽搐,皮肉發出惡臭。



我摀住鼻子退下幾步,最後關頭抓住了她脖子上掛的東西,扯了下來。



四阿公的屍體腐爛坍塌,縮入了石頭之中,我鬆了口氣。看著手裡的兩樣東西。



這把鑰匙,我在七星魯王宮裡見過,在青眼狐狸身邊的女屍嘴巴裡,據說有防腐的功效,我當時拿出之後,以為是開迷宮盒子的,但鑰匙後來不知所蹤,沒想到,會到了陳皮阿四手裡。並被他嵌入了自己的鼻腔裡。



小哥是陳皮阿四的人,當時三叔從陳皮阿四手下借人,用黑金古刀換來了悶油瓶的幫忙,這鑰匙會不會是小哥混亂中拿去,給陳皮阿四的?



之後陳皮阿四竭盡自己所能,90多歲了還涉險在這深山之中尋找雲頂天宮,悶油瓶也在側幫助。



我慢慢開始看到了之前不曾注意的部分,以前一直在思考三叔的動機,悶油瓶到底在做什麼,現在看來,不如先理清楚陳皮阿四他這些相對簡單的目的。



陳皮阿四參與過史上最大的聯合盜墓活動,在那次行動中以他的性格,應該會親自涉險,之後他在廣西活動了很久,終於有一天他找到了已經失去記憶的小哥。



陳皮阿四應該是有目的性的在關心搜索悶油瓶的,因為廣西對於九門解放後之後那一代人來說,是一個發生了太多故事,藏有太多秘密的地方。



之後失去記憶的小哥一直在為陳皮阿四做事,陳皮阿四是很聰明的一個人,他也許並不想知道真相,只想解決自己身體上的問題。也許是他得到了最初的那張戰國帛書之後,將其散發到江湖上,最終我三叔解開了帛書的秘密。



我三叔看到這張帛書的時候,以我之後對他的瞭解,他一定用這張帛書引申出了一個很大的圈套。但陳皮阿四並不知道這一點,當他聽說三叔會去尋找帛書上的古墓是,就把張起靈借給了他。



悶油瓶在七星魯王宮裡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現在算起來,他拿走了鬼璽,調換了帛書,掐了鐵面生的仙蛻,還給陳皮阿四帶去了這把防腐鑰匙。這一切,似乎都是為了陳皮阿四來雲頂天宮準備的。



但我到現在還能記得起來那些違和的感覺,悶油瓶在七星魯王宮裡,有好幾次,讓我感覺上,他來過這個地方。



但以他性格的穩定程度,他如果不想讓我知道,他應該有辦法裝得毫無破綻,之所以讓我看出來了,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在進入七星魯王宮的過程中,記憶開始恢復。他自己都沒有預計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在協助陳皮阿四進入雲頂天宮的過程中,他的記憶完全恢復,他已經知道他的目的。所以最終走進青銅門的,不是陳皮阿四,而是他自己。



陳皮阿四要什麼呢?90多歲的高齡,涉險進入這裡,金錢愛情這些都不可能是動機了,陳皮阿四肯定認為這裡有延長生命的辦法。他如果參與過史上最大的盜墓活動,理應對這些事情非常瞭解。



如果,老九門裡的人都在史上最大盜墓活動中,身體發生了變化。



張起靈說過,他是九門中的其他人去承擔進入青銅門這件事情的。



會 不會,這是長生的一種代價,在史上最大的盜墓過程中,老九門裡的很多人,獲得了長生的種子,但是整個過程,需要在青銅門內完成。他們需要在一定的時間內, 找到青銅門,所以在70年代,所有人瘋了一樣地在全中國到處尋找線索。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有人屍化,提供支持的人也開始逝世,最終剩下來的,堅持到底的, 只有陳皮阿四。



我在黑暗中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一絲涼意。



我是老大的兒子,我爺爺是在什麼時候生的我爹,是在史上最大盜墓活動之前還是之後。為什麼我爺爺在我出生之後這麼感慨,稱呼我為吳邪。



邪,到底是什麼?



難道,史上最大盜墓活動中受到的變化,還能遺傳?這是不是能解釋我二叔和三叔和我父親性格的迥然不同,以及九門解放後這一代對於這些事情出乎尋常的興趣。



那,如果我是吳邪的,秀秀呢?小花呢?



不敢再想下去。



在四阿公脖子上掛的東西,是一塊鐵牌,上面鋼印著一個地址,一個手機號碼。



我有些意外,上面會有這些東西。反過來,鐵牌背後鋼印著:如有後輩至此,見此鐵牌,即見廣西陳皮四,將屍首完整運至鐵牌背後所印之處,可得一世之財。

 

是塊收屍牌,我不由莞爾,之前是因為看到這東西,才一路想看個究竟,沒想到引我來此的東西毫無價值,卻得到了另外的線索。


人生往往就是如此,我看著鐵牌子,忽然想著我隨便找具老人的屍體送到那個地址,說不定還能大賺一筆。隨即覺得羞愧,這商人的習氣,年紀大了不減反長,可見我活得是更加實惠了。



一邊教訓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很單純,一邊把鐵牌子順手就給自己戴上了。戴上之後,忽然又覺得不對,這脖子上的東西,似乎和石壁上所說的內容,有所矛盾。



如果陳皮阿四希望後輩將自己的屍體運回去,那麼,他又為什麼要另外引導後輩去砸他自己的臉呢?這實在說不過去。



我跳下石塔,光著身子還是比較尷尬的,想不到只是到了這個地方已經那麼狼狽。再次來到石壁之前,看那五行字,我不由笑了起來。



這不是陳皮阿四的筆跡,不是因為我不認得四阿公的筆法,而是我認得,這是悶油瓶的筆跡。



太久沒有見到了,有些生疏,但仔細看的時候,立即就想了起來。



這應該是他和我分別之後,再次來到這裡的時候,留下來的。



這是寫給我的,他知道我會履約。



我捏緊了拳頭,多年沒有的一種安全感,忽然從心底升起。



如果他相信我會履約,那麼我面對的不會是一個冷冰冰的雲頂天宮,他一定會留下什麼給我。記號?提示?



這枚鑰匙,不是陳皮阿四留給後人的,那麼,是悶油瓶留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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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瀨戶天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