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向這個冷清的農耕小島,大概有一個足球場大,後面其實能看到陸地,中間大概有三公里左右的距離。陸地那邊隱約看到很多的鐵網沉在水裡。應該是某種水產養殖場。很可能是螃蟹。

整個島很平整,只有在中心有一個小土包,像一個墳包一樣,有三四米高,耕地都荒廢了,到處是雜草。

我把火壓滅,只剩下炭火在那邊烘烤。然後到水邊拔了幾根蘆葦,準備在土丘上做一面旗幟,以示我的雄心。插上去之後,我想到了黑瞎子和我說的一些準則:「首先,不要做無意義的事情。多餘的事情你無法預測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我把蘆葦拔了下來,在土丘上舞劍了幾分鐘。又想起了同一條準則,悻悻而歸。

我的性格不適合那麼無趣的做事情。黑瞎子應該因材施教啊。

來到火堆邊上,我坐下來仔細的開始思考這個考題。

黑瞎子其實沒有教我,他說一切都必須自己能夠形成強烈的慾望和恐懼。

先認清自己的恐懼。

我的恐懼是什麼?我烘手,想起了之前所有經歷之中,那些陰冷潮濕的氣候。這裡的氣溫和濕度讓我有同樣的感覺。我害怕那種身體抵抗濕氣之後似病非病的感覺。

我需要乾燥,不可侵犯的一個小窩。

我腦子裡開始出現建築學上大量防潮舒適的經典設計,同時想起了黑瞎子另外一句話:「不可陷入到任何的生活細節中去。」

「神精病啊!」我抓起一塊柴丟進柴火堆裡:「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

我挖出地瓜,香氣撲鼻,我吹涼了大口的吃起來,把地瓜皮丟進火堆裡。開始活動身體。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按照最有效率的方式,現在地上挖個洞。

這一行挖洞是常規技能,在地下也最有安全感。我拍了拍手,意識到自己沒有鏟子。撿起石頭挖了挖地,發現用石頭刮地可能要挖十年。

一股無力感襲來,我來到湖邊,看迷濛中太陽開始在雲端出現。開始發呆。

我還有一個地瓜,還有29九天半時間,這真是一片不毛之地啊,連根毛都沒有。難道我是平邪真悲劇平男嗎?

這裡應該是太湖流域,吃的我不擔心,蘆葦在,我有編織技能,可以編點小網兜什麼的,我相信我要搞魚總能搞到幾條的。這個時候,我忽然看到湖攤上爬上來什麼東西。

這東西個頭不小,渾身土色,而且有腳,我愣了一下,忽然背脊發涼。

那是一條鱷魚爬到了岸上。

這裡不是太湖嗎?太湖裡怎麼會有鱷魚?我往後退去,心中大罵,佛主你是在玩咱們吧?要玩也不是這麼玩啊。

回頭一看對岸,我忽然一個激靈,那邊的養殖場是養什麼的?你媽,那邊的養殖場該不是養鱷魚的?

難怪要南下來練我,你媽黑瞎子夠毒的啊。這條鱷魚是跑出來的吧,大概有我腿長短,看上去弄死我是不太可能,但是我晚上怎麼睡啊!

鱷魚爬上來之後就開始曬太陽,我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第二條,就退到了土包之上,看來我舒適不是最重要的,我要的是一個安全的躲藏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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