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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原因?是中毒嗎?”我問胖子道。

    
胖子扯開這些人的頭髮、衣領。我看到他們身上已經潰爛了的皮膚。

    
“你看這裡很多的 縫隙中塞滿了布條和油臘,基本把這裡密封​​了。雖然這裡霧氣的含量非常少,但是那種霧氣還是有劇毒的。

    
在這裡待的時間長了,也會慢慢地吸入很多,還是會中毒。

    
胖子說道,“你摔進氰化鉀裡是一秒死,你吸一口氰 化鉀也是一秒死——這是一個道理。”

    
“你 這沒文化的竟然還知道氰化鉀。”我說道。

    
“當然,看過偵探小說的人都知道。”胖子說道,“氰化 鉀和霍元甲都是我的偶像。”

    
我道:“那這些人怎麼辦?你看他們帶的**裡有可以使用的東西 嗎?”

    
“如果有可以使用的他們早使用了。

    
但是你發現沒有,他們都沒有戴防毒面具。看樣子防毒面具對於這種毒氣沒有什麼用。

    
我心中覺得奇怪——一般在這種 情況下,能戴上防毒面具的人一定會戴的,就算沒有用,求個心理安慰也好。

    
我看到好幾個防毒面具都散落在四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你上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我問道。胖子點頭。

    
我想想覺得不對,到:“你錯了,他們之前肯定是戴著防毒面具的。

    
不過顯然有人發現過這個地方,有人檢 查過他們的臉,想看看哪些人死了,所以把防毒面具拿下來了。

    
胖子聽了听就點頭:“有道理,是誰?”

    
我 想了想,覺得最有可能的是他們的意見產生了分歧,隊伍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可能是由悶油瓶帶領的,另一部分是由霍老太婆帶領的。

    
然後霍老太婆遇到了什麼危險,悶油瓶過來就他們。

    
來了之後發現霍老太婆已經不行了,同時悶油瓶也被困住了。

 
因此,這裡的人才有兩種不同的狀態,一 種已經死亡了,一種還有最後一口氣。

    
悶油瓶進來之後 肯定也中了毒。

    
但是毒物應該是已經散去了,所以他撤掉了這些人的防 毒面具,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是誰。

    
我 覺得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這是最可能發生的。

    
不過,想著想著我就意識到不對——也有可能是裘德考的 人,進來之後發現了這裡。

    
我想起了小哥的那把刀在裘德考手裡,說是 其中一個伙計帶出來的,看來那個伙計應該是到過這裡。

    
即使他沒有到過,肯定也有人把刀從這裡帶了出去,交給了他。

    
我想起了 那個伙計可怖的樣子和他看我的眼神,心中還是覺得奇怪,那種眼神到底意味著什麼,誰也不知道,現在也無法去求證了。

    
我們在這個密室的四周尋找,找到了一個可以出去的暗門。這裡應該是堆放某些正規的殉葬品的隔間。

    
我打開門之後,就發現門口堆滿了東西——各種各樣的奇怪的青花瓷 瓶。

    
但是,最值錢的不 是瓷瓶本身,而是瓷瓶裡面捲著的那些衣服。這些東西全部被胡亂地堆在密 室外頭。

    
我一眼就看明白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密室以及霍老太婆為 什麼會進到這個地方來。

    
因為這是一個字畫室,這裡面可能堆滿了各種名貴的字畫。這些字畫如果泡在強鹼霧氣之中,是絕對無法保存的。

    
當時設計張家古樓的樣式雷,一定是為了保護這些字畫 特地設計了這間密封的小屋子。

    
霍老太婆肯定是看了樣式雷的設計圖才發現了這個房間。

    
果然是高手。如果不是這一招,他們現在很可能已經完全融化,我只能 看到很多滿是乾肉的骸骨了。

    
那 時候我只能依據骸骨手指的長短,去判斷哪個是悶油瓶。

 
我們把所有還活著的人全都抬出了這間屋子。出去之後就是一條很長的走廊,結構竟然和下面一樣,全都是一 間一間的屋子。

    
我們也懶得去看裡面到底是什麼 情況。

    
在 走廊上把所有人都一字排開,然後開始一個一個地搶救。

    
這種強鹼霧氣的毒性作用於人的呼吸道,一定是呼吸道潰爛導致了 呼吸困難。

    
可能是因為我們的搬動,搬出去的幾個人幾乎剛被放下, 其中最衰弱的立馬就斷氣了。

    
那種感 覺很不好受,好想是我們謀殺裡他們一樣。一路想盡了所有辦法,終於 輪到悶油瓶了。

    
從悶油瓶被發現的狀況看,他用身上所有的東西把自己緊緊地包裹了 起來。

    
他身上的紋身已 經能看到了,說明他的體溫現在已經相當高了。

    
胖子道:“小哥這情況,難不成是把自己的呼吸調整到了最微弱的狀 態?”

    
“這難道是傳說中得龜息法?”我道。

    
“你在說這種詞語 的時候,能別用那種港台武俠電影裡的口氣嗎?”胖子道,“龜息,老子還吸鬼呢。

    
他就是先把自己的身體弄得非常微弱,進入到一種深度昏迷的狀態。心臟的跳動也比較微弱,這樣血壓就非常低。

    
用衣服裹緊自己,盡量減小自己的皮 膚與空氣接觸的面積,這樣能減輕中毒的程度。所有人中,只有他中毒的程度最低,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他怎麼把自己的身體弄虛弱啊?”我道,“和自己說,我很弱我很 弱嗎?

    
你不覺得聽了都想抽自己嗎?你能把自己也搞成這樣嗎?

    
“這你就不懂了。”胖子指了指小哥的手,把悶 油瓶的手反過來給我看。我看到悶油瓶的兩個手腕上都有傷口。

    
“要虛弱,放血就可以了,小哥對於怎麼放 血,肯定比我們精通得多啊。”

    
地上的那些紅色的印記,看來除了其他人的屎尿之外,還有小哥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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