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告訴張海客,這個奇怪地方之下的整片區域,就是泗州古城的遺址,最起碼有四層疊著埋在他們腳下,他們所在的只是第一層。這座古城,張家三十年前就在經營,康熙年間一場洪水沖完之後,古城就被淤泥掩埋直接消失了,大多數財務都未清理出來,所以淤泥之中的好東西非常之多。

泗州古城建立於一千五百年前的隋朝,這一代黃河水患連年不停,後來無數老城地基陷落,埋土在新城之下一層一層也不知道疊了多少層,地震之後幾層城市上下交錯,地下儼然成了一個淤泥和遺跡堆積的迷宮。黃河水患五百年來發生了不下萬次,每一次都把很多的財務固定在淤泥裡,這對於盜墓賊來說,簡直就是淘金。在遺跡中,只要往裡探索幾百米的距離,他們就可以滿載而歸。

而悶油瓶自己要的東西,卻在最深的地方。

“你不需要幫忙?”悶油瓶說完之後,張海客就問。

“你們幫不了我。”悶油瓶道,“這裡的一切你們都不了解,你們拿了東西快些回去,否則,危險不僅來自於這裡,讓張家人知道你們來了這裡,你們也不會有好下場。”

張海客幾個面面相覷,悶油瓶就道:“這些話我本來不想說,本想等你們自己遭受挫敗,但是你們太執著精明了,還真的成功下來了。現在,該說的都說了,信不信由你們自己了。”

  說著,幾步就跳入了污泥之中。一下翻了下去。

幾個人看著幾個氣泡從淤泥中翻出來,扑騰了幾下,悶油瓶就沒影了,再一次面面相覷。

“怎麼整?”其中一個人說道:“這小子說的是真的嗎?”

“是不是真的不重要,只是,我們要是聽他的,就算是輸給這個小兔崽子了,咱們已經夠沒面子了,這口氣我是咽不下去,憑什麼聽他的?”另一個人說道。

再次沉默,就見其中一人罵了一聲,收拾了裝備,也猛然了跳了下去。

張海客看著他們一個一個下去,心中暗嘆,一股特別不好的感覺湧了上來,但他還是跟著他們跳入了淤泥之中,向下潛去。

在淤泥之中下潛的感覺別人詭異,張海客沒有多形容,他只說他憋了有三分鐘的氣,就抓到了繩索把他引到甬道邊上,他一手抓著繩索一手摸著甬道的邊一路往前,等到甬道到頂,他在往上浮探頂,發現是一個井口,井中全是淤泥,外面有鵝卵石鋪成的地面,幾個泥猴全部躺在地上​​喘氣。

這好像是一家人的院子,顯然已經陷入地下成了一個洞穴,但盆景、假山、鵝卵石的地面依然存在。

火把已經點了起來,不加以判斷,會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小的石廳,洪水沖垮了兩棟房子,外牆倒塌蓋在了院子上,如今變成天花板的外牆已經傾斜了。張海客抹掉臉上的黑泥,就看到除了他們幾個之外,並沒有看到悶油瓶。

  “那小子呢?”

其中一個人指了指一邊,只見地上有一道泥腳印,通往一邊火把照不到的黑暗裡。張海客想立即跟去,被人拉住:“那小子讓我們別跟著他走,否則會非常危險。他說那條路,只有他能走。”

張海客不耐煩,心說這小子真的不要命,連幫忙都不要,這就是小孩子的表現,他道:“畢竟是同族胞弟,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我們不能讓他去送死。”

張海客順著泥腳印跟了過去,幾個人一路過去,就發現那邊的牆角,還是一個窟窿,通往另一個空隙。

張海客說這座古城完全被淤泥掩埋,有些地方的淤泥經過幾百年已經完全變成泥土,有些還保持著黏稠的狀態,只在很多比較大而封閉的古建築遺跡中存有空氣。前面張家人的前期探索,已經在可以行進的路線之間建立了通道,在淤泥中藏了繩索,只要進入淤泥裡就可以摸到,從而在窒息前到達另外一個房間。有些房間之間距離過遠,前人採用了挖掘盜洞的方式前進,總之因為古城里地質情況復雜,成為了一個盜洞、淤泥下的繩索和各種通道組成的體系。

張家的前人在開始階段採用了網狀探索,但是到了後期,所有的路線都歸為一條,顯然目的性很明確。這是因為在最開始的時候,這批人的目的只是收集財務,但後來他們在收集到的財務中發現了一個秘密,於是轉為專心探索這個秘密。

那個房間的角落裡,是一個甬道的入口,他們進去之後又進入了一個乾燥的古遺跡中,已經坍塌了一半,能看到刀削一樣的天花板,一半被埋進了泥土裡,整個頂是傾斜的。

這是一個廂房,邊上就是花園,看樣子是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建築,家境殷實,所以房子很堅固,雖然在洪水中倒塌了,但很多形狀還得以保存。

他們在這裡看到了兩個岔路口,繼續往前延伸的墓道,變成了兩條。從淤泥的痕跡很容易辨別出悶油瓶走的是那一條,但張海客卻發現他們無法跟下去了。

因為這兩個到洞口,一個大一個小,大的是正常的尺寸,小的,卻只能容下悶油瓶這樣的個子。他們幾個看著雖然身材比悶油瓶大不了多少,但卻絕對擠不進去。

張海客百思不得其解,等他仔細檢查了那個小盜洞後,他就發現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這個盜洞的四周,泥土中有四塊青石板,這是一個下水通道,直徑已經被固定了,無法擴大。

難怪悶油瓶說只有他自己可以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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