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 個人在百樂京大街小巷一路逃命,虧得張千軍萬馬還算熟悉道路,翻茶館,衝染房,從人家家中翻過,一路衝過一座石橋,後面的人就不再追來,兩個人仍舊不敢怠 慢,繼續往人群裡擠去,就發現他們到了一個屠宰的地方,橋的另一邊什麼都沒有,但這一邊的河岸全是屠攤子,靠河的廊子梁山掛滿了各種扒了皮的野味牲畜。肉 腥和血味瀰漫著整個河岸。

 

所有的血水都直接被衝進橋下的河裡,帶著油脂和內臟的髒水快速被沖走。

 

“送親的人似乎對這裡有所忌諱,沒有追過來了。”小張哥在一個肉攤前停了下來,遠遠的看著橋的另一邊,那些人還看著他們。

 

 

 

“你媽怎麼辦?”張千軍萬馬想起張海琪,小張哥看著四周的肉攤子,心中覺得有些不安,為何那些人沒有追過來,看橋上人來人往,這地方打開門做生意,不像是禁地。他說道:“她絕對比我們快脫身。”一邊拉住張千軍萬馬的手,“為什麼他們不敢過來,你知道不知道原因?”

 

“這 橋的這邊叫做八兩界,兩邊的牙司不合,一群人帶著刀過來肯定是不妥的。但他們很快就通知八兩界的牙司要人。我們得儘快走。”張千軍萬馬指著前方:“河水今 天朝這個方向流,五兩界就在下游,這兒的窮人全在五兩界,張著網撈河裡的內臟吃,河水三天兩頭變幻流向,五兩界的人都是兩頭跑,那兒沒有牙司管。”

 

於是兩人順著河一路往下,很快過了一段不那麼繁華的冷河廊,開始出現無數的吊腳老房子,燈光沒有百樂京中心那麼華麗,都搭的非常簡陋,河中各種樹枝插著橫網。足有百來只。有木桶帶著油燈的人在河裡星星點點的。

 

兩個人找了一個河邊的煮物攤,就是一口大鍋裡面什麼都有,坐下來。張千軍萬馬就一拍桌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張哥看了看四周,吸了口冷氣:“你也是張家人,你聽聞族長是個什麼樣的人?”

 

張千軍萬馬看小張哥的表情:“這是你的破事,為何扯到族長。”

 

“剛 才那女的,是看到的紋身才停下來馬來,他讓我救他,我的紋身並不若普通,這個位置她一眼就認了出來,還向我們求救,似乎知道我們是誰。”小張哥說道:“我 們初來乍到,這裡人如果知道紋身的事情,一定是族長告訴她的。族長無緣無故,和別人說自己的紋身,要麼關係不一般,要麼就是,被看到的時候說的,那關係就 更不一般了。那紋身豈是普通人能看到的,必然是在——”

 

小張哥做了一個動作:“敦倫時候。但——族長聽聞是個寡淡之人,不說男女的事情,連飯都不怎麼吃。性情乖張,竟然在這南疆隱居之後,和別人聊聊紋身,敦倫入巷,這地方繁華三千,剛才那姑娘如花美眷,族長吃的一口好菜,行徑是個狂徒。”

 

 

 

張千軍萬馬吸了一口涼氣,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小張哥繼續說:“最離譜的是,這姑娘現在出嫁,還向我們求救,那嫁的不是族長,那就是族長還沒被人家家裡看上。”

 

張千軍萬馬若有所思,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神迷離,喃喃道:“原來族長和我一樣啊。”

 

“什麼?”小張哥問道,張千軍萬馬立即搖頭:“沒事,就是覺得,族長肯定很傷心。”

 

小張哥站了起來,摘掉身上的銀飾,對張千軍萬馬說道:“走吧。”

 

“幹嘛去?”

 

“去劫個親先,這個女的身上肯定有族長的線索,而且既然是族長的女人,我們肯定要先保下來。”小張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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