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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吳二白

「怎麼樣,停不停?」胖子問。我瞇起眼睛看車牌,是當地車牌,大事肯定沒有,因為沒有Jeep搶劫金盃的道理。「慢點。」我說道,我們緩緩從Jeep車邊上開過,我就看到副駕的窗開著,我二叔叼著煙,喊道:「停車!」

胖子歎氣,金盃慢慢的(地)靠到硬路肩上,問我道:「你二叔怎麼來了?旅遊那麼巧?」

「怎麼可能。」我心說,我寧可對付我十個三叔,也不敢對付一個二叔。如果不是二叔的性格比較寡淡,這圈子還能有什麼九門,最多就兩門剩下。

我們灰頭土臉的(地)下車,我一下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問胖子要了一隻(支)煙,我就問金萬堂:「***說了啥了?」

「我啥也沒說,我就管你們吳家要錢來著。」金萬堂就道,眼神不敢看我。我心中惱怒,當時就覺得這傢伙肯定壞事,沒想到壞那麼大。

二叔沒下車,我趴到車窗邊,他眼神複雜的(地)看著我:「開的(得)挺快啊,去哪兒?」

「二叔你怎麼來福建了,這麼巧咱們果然是親戚,還能路上碰見。」我強行尬聊。

「你這金盃四點零排量,我開Jeep都攆一路。這麼急幹嘛?」他伸頭看了看我的鞋,然後看了看我的手,我趕緊把手伸回去,一路急著回來沒好好捯飭,身上的土腥味是去不掉的,手指甲裡還有泥呢。

二叔瞇起眼睛,就像只鸛一樣,對胖子喊:「你們上車,在前面走!」胖子看了看我,我點頭,胖子趕緊抓住金萬堂跑。一邊跑還一邊說:「我和你講,生活獨立很重要,我就沒那麼多親戚。」

我上了二叔的副駕,二叔冷冷的(地)讓我把煙掐了,我們就跟著胖子上路。

我就問二叔:「咋了?」

「我從火車站一直等你出來。你小鬼還換車了,要不是我眼線多,還真給你跑了。那麼謹慎,又下地了?」

「不算下地。」我知道否定是沒用的,二叔對於自己的判斷非常有信息(心),他這麼問我已經算給我面子了,讓我自己說。「我就是找點東西,埋著了,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你見到老三了麼?」二叔陰陰的(地)說道。

我心中咯噔一聲,二叔沒等我回答:「說實話。」

「沒有,沒有,我真沒有。」我想了想,知道怎麼回事了,金萬堂騙地不成,肯定去我二叔這裡嘮叨要錢,我二叔什麼人,聽到根頭髮連腳毛都能琢磨出來什麼樣,他一聽就能知道很多端倪,肯定以為三叔來找我了,然後要帶我一起下墓。

作為長輩,看我經歷了那麼多事情,肯定不會讓當年的事情,重新再發生一遍。

想著我心中一暖,忽然就覺得酸的慌。

二叔立馬開口了:「你別多想啊,金萬堂是找的你爸要錢,你爸以為你三叔又找你去倒斗了,急的(得)直哭,讓我來勸勸你。你一把年紀了,死活無所謂了,你三叔嘛,讓他早點下去陪陪你爺爺也好。我沒意見,我是要活到99的人,盡不了這個孝道。」

我咳嗽了一聲,掩飾我的尷尬,二叔卡一下鎖上門:「快說,否則我掉頭回杭州,這車踩死了,你的金盃追不上。」

我想了想,覺得事到如今也沒有好隱瞞的,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說了一遍。

二叔聽完之後,喃喃了一句:「楊大廣啊?」

「怎麼,你認識?」

「我當然認識。」二叔道:「你推測錯了。這人不是盜墓賊。這人是個學生,他變成這個樣子,是你三叔害的。」

我愣了一下:「不是盜墓賊,他爹怎麼盜墓槍斃了?我還進了他家祖墳裡,有老東西,他們家一看就是洛陽圍子。」

二叔歎了口氣:「當時該被槍斃的不是他爸,是你三叔。你三叔竄倒(攛掇)大廣去倒鬥,被民兵發現了,你三叔跑了,楊大廣只是望風被抓了,但是那墓太大,那個年代村裡民兵執法,他去給兒子頂罪,直接槍斃了。」

我皺了皺眉頭,二叔就說:「他們家是普通人,你三叔讓你知道這件事情,是想讓你替他贖罪吧。那個南海王墓裡的東西,肯定和你想的不一樣。」他看著我,又看了看後視鏡,我忽然發現不對,看了看車的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後面跟上來一隊的黑Jeep。我轉頭看二叔,二叔說道:「一起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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