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的時候心說我不是沒有能力翻上去,雖然彈跳力不是那麼強,但我的韌帶仍舊是松的,黑瞎子當年的速成訓練到現在仍舊可以讓我掌控自己的身體,我只是沒有必要這麼做了。

我明明可以爬上去,我為什麼要跳上去。

我抓住樹幹,胖子用力一頂我翻了上去,雷本昌在下面問:「你們都上樹幹什麼啊?」

胖子道:「你不懂就閉嘴,這是給你找路呢,別破壞了我們靈感,識趣的你弄條魚上給我們慶功。」

老頭聽了似懂非懂的點頭,忙自己的去了,我把胖子拉上來,兩個人繼續爬出樹冠,就看到悶油瓶靠著一根樹枝,在看四周的山勢。

我 裝作氣不喘的樣子,爬上去輕鬆的靠到另外一根樹枝上,胖子看了看樹枝的粗細,就在下面的樹椏上坐下來,我剛擺好pose準備觀山定位,悶油瓶忽然看到了什 麼,他走到一根橫長的樹枝上,往樹梢走去,樹枝被壓彎的瞬間,他蹲下拽住樹枝,掛落到潭邊的石頭上,順手抓了一把葉子,往深潭丟了下去。

樹葉飄落,緩緩飄向潭面,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心說我還觀不觀了,爬上爬下的要我老命是吧。

看雷本昌看著我們,我決定先做作樣子,否則很容易被看出我們沒跟上節奏,於是做出眺望的樣子,另外在思索悶油瓶看到了什麼。

看了一圈四周都是榕樹,這裡附近的山很矮,都看不到什麼巨大的石頭,這種地方就沒什麼可看了,潛龍脈要去高處猜,這棵樹這裡最高,顯然還不夠高,真不知道古人是怎麼看的。

翻身下樹,穩穩落地,留胖子一個人在那邊蹉跎,我來到悶油瓶身邊,也蹲在石頭上,看下面的水潭。他就道:「有洞口。」說著指著被榕樹蛇一樣的樹根包住的天坑壁的某處,我是看不清楚樹根之後有什麼,但他指的方向靠近水面。

「怎麼知道的?」我問,悶油瓶指了指潭面漂浮的樹葉,我立即明白,剛才撒樹葉下去,是看看下面是否有微風拂過。看來是有,說明下面有風口,這種封閉空間有風口必然有洞穴或者縫隙。

我回頭看了看樹冠,以前這些舉動我就算看幾十遍我也看不懂,但是這段時間,我努力的向他討教了幾次,大概理解了邏輯。他上去看山,一看風水龍脈,這裡看不到,就看地下水位。這裡的山勢狀態和深潭的水位不吻合,懷疑深潭本身有問題。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努力仔細觀察,用望遠鏡,靠近了仔細看,果然看到了榕樹根須後面,有一個小洞,一個人蹲著應該進去,如今全部都被根須掩住了。

悶油瓶拿出斧頭爬下去,砍掉了擋住洞口的根須,看到樹根還深入洞口很深,我們用繩索滑下裝備背包,又在樹上盤了繩子,一個一個下到洞裡。榕樹的樹根非常好攀爬,只是靠近水面的樹根表明長滿了青苔,經常打滑。

鑽入洞內,光線就一暗,洞口全是樹根盤繞表面,所以落腳也很不舒服,潮濕的青苔一踩都是綠水,看樣子這裡有的時候會被水淹沒,洞往裡就立即往下斜著下去,很快極速變黑,洞壁是片層巖沒有修整過,一楞一楞的,從裡吹出來潮濕的空氣。

我和胖子侷促的蹲著,雷本昌最後,悶油瓶最前,我的腳竟然有點抽筋,胖子就道:「看仔細點各位,這可難碰到,這不是走人的通道。」

「這不是走人走什麼?」我警惕道,不知道他又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但是往往是對的結論來。

「這是走魚的。」胖子道,眼睛冒光,顯然他自己都感覺到很驚奇:「這是條魚道。」

「魚 道?」我摸了四周的石頭,胖子就道:「我只聽說過,沒想到還真的有。這地下的地下湖泊,如果有任何的建築,這些建築所需要的石頭磚塊,都不是人運下去的, 而是魚運下去的。你看這個石頭道的大小,如果有一條魚的大小和這個石道的大小差不多直徑,那麼它只能不停的往下游去,它身上拖著的石塊,就會由魚道拖入到 深處去。在下面被人攔截取下。」

我摸了摸下巴,心說還能有這事呢?但這魚怎麼上來了,而且如果是水道,為何現在沒有水,難道洞的深處有水,那我們不就下不去了麼?

悶油瓶打起了一個火折子,往魚道的深處甩去,在我的位置,看不到深淺,他看了幾眼,就開始往下挪去。說道:「千萬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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