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了一聲,矮身向小張哥追去。

以我的性格,對於這件事情絕對有所保留,蛇祖的各種舉動都不是我的性格,所以他的行為事實上讓我很難受。如果是我,此時肯定是跟著鐵筷子上山,瞭解整體的情況,不會貿然被人驅使。我此時深刻的理解到雙子座人的內心糾結。

懸崖上的石階梯非常險,小張哥身手至少下盤的穩定不比悶油瓶差,貓腰一路已經跑出了這個建築群,開始往寨子核心的碼頭方向——高腳樓最集中的區域跑去。

這裡所有的高腳樓都是一個集群一個集群的,中間由山路相連,如果寨中有人潛伏,上到裸露的山路我們就全無遮蔽。如果有人狙擊我們我們只有跳下峭壁一條 路。這也是我不願意冒險的,但是蛇祖說跟著就跟著,毫不猶豫和含糊。即使我知道是幻覺,仍舊感覺心飄忽不定。
即使如此,他緊隨其後很快就感覺吃力,好在小張哥不時停下來觀察地形,我才能勉強跟上。一路來到碼頭上方,有一座巨大的吊腳樓,有六層之高,連起來有普通老百姓的吊腳樓的十個大。似乎是部落頭領議事的場所。

小張哥停了下來,沒有進入,而是轉身看向我,我能看到他嘴巴裡含著那塊鋒利的鐵片,壓在下嘴唇上。

「你在做什麼?」蛇祖追到身後戒備起來,問道:「擅自離隊是壞了規矩。」

「那哨子不是大張哥吹的,大張哥的哨子吹的再響,也不會那麼凌厲。」公子哥看了看懸崖的上方——小張哥哥名字實在難以稱呼——陽光已經開始偏移,陽光和陰影的界限正在緩緩上移。
「這種事情如何可以肯定?」

「是不能肯定,但是我能肯定一件事情,以那傢伙的脾氣,絕對不會停下來等人,如果他有線索,早就行動了。」公子哥說道:「所以,他絕對不會吹鬼哨來提醒我們任何事情,他現在恐怕已經進入內寨了。」

「那是誰在吹哨子?」蛇祖驚道。回頭看向來的方向,已經看不到往上攀爬的眾人。

公子哥說道:「知道咱們約定的哨語,如果不是大張哥,那麼肯定是之前在水寨子失蹤的兩個中的一個。哨語有誘惑性,應該是有敵意的,鐵筷子上去恐怕會中圈套。」

「那你為何不出言提醒?你是希望他們死?」蛇祖問道,牙齒一抖,顯然就想動手。

夾喇嘛之中確實這種行為是最不能被接受的,如果有人在夾喇嘛的時候互相傾軋,那是要被整個江湖除掉的。因為這一行利益太大,如果沒有基礎的信用和不可違背的原則,那夾喇嘛幾乎每一次回程都會是災難。

公子哥瞇了瞇眼睛,顯然看到了蛇祖扣動牙關,他毫不在意,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說道:「你知道那鐵筷子是誰嗎?此人名叫九頭煙袋,是20年前滇西這裡的馬幫白紙扇,已經消失了20年了,如今突然出現夾喇嘛,而且面貌變化巨大——顯然故意將自己面骨的骨骼打碎過,如果不是他拿煙袋的動作,我還真認不出來他來——這種人突然出山做事,托他夾喇嘛的人一定不僅僅是錢的關係。要麼就是當年他的上輩說話,要麼就是和他當年退隱的事情有關。九頭煙袋人如其名,有九隻煙袋,這九口煙用各種奇怪的秘藥調製,抽起來神倒鬼散,有著各種意想不到的用處,想要暗算這樣的老江湖,我都沒把握,而且他身邊跟著的那大漢身手遠在你之上,你不 用擔心他們這邊。」

「胡扯!20年前的人你都認得?你當時幾歲?」蛇祖奇問,公子哥私下張望了好幾圈,忽然就發現了線索。

「你猜著。」說著飛爬到一邊吊腳樓腳處,蛇祖跟上去,就看到柱子上面的隱蔽處刻了一個奇怪的記號。指著一個方向。

「在這兒!」公子哥難言喜色,吐出鐵片幾下把記號給刮掉,對蛇祖說:「你要跟!跟著來吧,走!」

話音未落,蛇祖抓住腰中一條信蛇,直接甩出,飛到了公子哥去的放心的懸崖上撕開毒牙把他攔住。「不准走,你夾這個喇嘛到底是什麼目的!」
 
----END----
arrow
arrow

    瀨戶天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