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扎吉走了將近8天後的中午,陳雪寒站在窗前看著那一望無垠的茫茫雪山和落雪如櫻的白雪。

霧濛濛的遠方若隱若現著一個灰色的身影,那道灰色漸漸的清晰,衣著厚重的喇嘛不露有些蹣跚的走到陳雪寒店前,敲了敲敞開著的門提醒著店主,有客人。

「請給我來一份吃的,隨便什麼都可以,我還要趕路。」他——絡絨和扎吉說著一樣的話,一樣靜靜的掏出一些錢。

這情景和8天前的情景重合,依然下著雪,依然是從哪個方向,就連他們臉上的表情,也是那樣的相仿。只是那人,已經變了。

似乎是為了契合這場景,陳雪寒和8天前對扎吉一樣,把他讓進屋,給他準備了幾個青稞窩窩,像上次一樣用生疏的藏語問道,「去哪裡?寺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事??」

卻未想到競得到一樣的答覆,「去馬普寺,我們來客人了,師上要我到馬普寺去告訴他們。」

他頓了頓,指了指連綿不絕的雪山,「是從雪山裡來的客人。」臉上似乎寫滿了安詳,這樣怪異的表情和扎吉像極了。

「之前不是有人去了麼?難道他出事了??」陳雪寒微微有些緊張,扎吉和他的關係畢竟不錯,擔心是免不了的。

在下著雪的時候還在這個季節爬多雄拉雪山太容易出危險,到底是什麼原因令他們這樣執著的要去馬普寺轉告客人到了呢??

這個客人又到底是什麼人有重要到需要去通告上面的寺院麼?

絡絨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歎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去了沒有回來,也沒有馬普寺的人進來,誰也不知道在這莽莽雪山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生死未卜。」

表情微微有些淒涼,也許是對自己此行並沒有什麼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活著回來,也許,死在半路上了。

雪下得更大了,似乎也知道他這一去會有多凶險,想要留住著準備遠行的人。

遠遠的多雄拉雪山和遠遠的天連成一片,只是那灰色和白色的交接有些明顯,可那灰色的天卻也同樣炫耀著他的白色,和那山融在一起像是一張絕美的油畫,模糊卻 又清晰,顏色相溶卻有分離。

這樣的景色總讓人無法自拔,那種襲入心底的清涼動盪似乎要吞噬掉所有的所有。

絡絨站起身微微行了個禮轉身走了,聽著他的鞋底和雪摩擦的聲音,他恍如隔世般又一次看到8天前的場景。

也是看著那樣相似的背影,那個安詳的過分的微笑,絡絨回過頭看著陳雪寒張了張嘴,卻又合上了,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人很是不快。

「……」他似乎猶豫了很久才開的口,可是,一樣,他的話被吹散在風裡,陳雪寒什麼也麼有聽見,只是看著他。

並沒有追上去,而是愣愣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發愣,似乎這句話本根本就不成存在過。

6天之後,雪已經下的很小了,天漸漸晴朗了。有些資歷的一名哈爾巴喇嘛帶著零星幾個格洛喇嘛從陳雪寒店門前走過。

本就望著門外發呆的陳雪寒微微有些詫異的追了出去,走到次仁(哈爾巴喇嘛)身旁,微微行了個禮,次仁微微一愣卻也隨即換了一禮。

「上師這是有何事帶著幾位小喇嘛下山啊。」他微微一笑,極力表現的更有些禮貌和敬意。

他和這位哈爾巴喇嘛並不怎麼熟悉,只知道是個鐵臉不怎麼近人情。

次仁看著陳雪寒用熟練的藏語迅速說道,「肯布讓我下山問問有沒有人肯去一趟馬普寺為我們帶句話。」

陳雪寒聽這話不由「嘖」了一聲,有些奇怪的皺著濃黑的眉毛。「難道絡絨喇嘛也沒有回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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