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低了低頭微微有些哀傷,長長地歎了口氣又看看了那遠處依然白茫茫一片的多雄拉雪山。

「沒有啊……因為還有客人,我們需要留下照顧,所以……」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輕輕瞇起眼睛看著前方迷茫的光耀在他的眼中閃爍,似乎在看著遙不可及 充滿迷霧的未來一樣帶著點點的哀傷。

陳雪寒見這事情確實很是奇怪,便鼓起了勇氣用他生疏的藏語說道。「也不知道來的是何方的客人啊。」

他似乎能夠看見次仁聽到這個問題後微微有些發黑的臉,心裡也很是不安。

可是次仁只是有些深意的看了他一樣,便簡潔明瞭的說,「我也不知道,只是道,他叫張起靈。」

陳雪寒站在人群之中望著雪紛中台上次仁有些模糊的身影,有些疲倦的聽著他在台上喋喋不休的勸導,他忽然覺得似乎雪下大了,那點點的雪白變得更加龐大,已經 像是碎紙片一般了。

今天氣得有點早了。

他打了個哈欠歎了口氣,心裡卻似乎有一個疙瘩解不開,這也是他進來失眠的原因。

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有什麼原因致使他們這樣大費周章的翻越艱難險阻去馬普寺。

那個從雪山裡面來的客人到底有什麼重要可言呢?他實在無法理解這其中的奧秘。

「願大家能夠替我寺完成這個……這個願望。」他似乎有些不確定,他也不太清楚想要去馬普寺出信算不算是個願望,滿懷期待的望著地下幾十個藏民並且時不時的 瞟一兩眼陳雪寒似乎在在意著什麼。

台下響起議論的聲音,絡繹不絕。似乎是次仁說完話的回聲,模模糊糊卻持續了很長時間。

陳雪寒隱隱聽到近處的幾個人正熱火的說著。

「下這麼大的雪還要去翻越多雄拉雪山多危險啊。」

「是啊。可是寺院的願望……」他有些猶豫。

確實,這個年代在西藏寺院似乎是神聖的存在,幾乎沒有人回去違反寺院的意願。

只是這多雄拉雪山在著大雪飄飄的日子裡便是閻王殿,除非是有大批人馬不然就是身手極好,不然這生還的機率並不大,沒有人回去冒那個險。

「我在寺裡有熟人,聽說之前去的那兩個人都下落不明。沒準已經死了。」另外一個人湊了過來。

剛剛兩個人微微有些吃驚的張了張嘴巴,剛想說什麼便被次仁打斷了,「各位,既然……大家不願意那……本寺院將放棄這次長旅。」他頓了頓,眼神裡微微有些懇 求的因素,「但是……我們想請陳雪寒,陳施主入住寺院替我們照顧這位來自雪山深處尊貴的客人。」

陳雪寒微微一愣,有些莫名其妙。

有什麼樣的原因需要讓我去寺院照顧那個傢伙???他有些不解。不過聽張起靈這個名字,應該是個漢人吧。

他深思了一番,也許是因為語言溝通問題,才會找上我這個在雪山裡頭稀少的漢族人比其他人更瞭解情況的人吧。

並沒有什麼顧慮,並且去了沒準還可以揭開這些天積下的謎團。他毫不猶豫的高喊一聲,「我同意,現在就走吧。」

他從人群中穿過,走到台前,看著次仁有些意外的臉。也許是因為他沒有想到陳雪寒會這樣爽快的答應吧,所以那臉上染上了不自然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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