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黎簇畢竟太年輕了,即使覺得哪裡不對,也沒有深入思考下去。畢竟他以前沒有遇到過這種人,也就無從比較了。

那個人繼續說道:「對了,你既然進來了的話,會不會有人來救你?能不能到時把我一起帶出去?哦,不行不行不行。」那個人問完這句話就用力搖頭,「任何人靠近這裡,都會被那些東西抓住,救人等於害人。」

黎簇道:「我覺得你可以放心,不太可能會有人來救我。」他就把他怎麼參與到這件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了這個人。那個人聽了之後,有點神經質的皺起眉頭,似乎在思考,但是他什麼都不說,眼神卻不由自主的撇向黎簇的後背。

黎簇沒有在意,就問他:「我講了那麼多,你說說你的事情吧,這些汽車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人把目光收住看向他。黎簇就繼續問道:「你們這個車隊是怎麼到這來的?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

10.往事

那個人就搖頭,對他說道:「我們是怎麼到這來的?我們不是到這來,我們就在這。」那個人指了指車外邊的那片沙丘對他說道:「這本來有很多房子,很多帳篷,我也不知道上頭為什麼讓我們到這兒來,時間太長了,我也記不清細節了,二十年了,我只記得我們是在執行任務,我們是這個地方的常駐的車隊,負責在一個工廠和這兒之間運輸物資。」

「這些都是卡車,我知道當然是運輸東西的。」黎簇道。

「當然沒有那麼簡單,因為我們是在雙向運輸,但是我們從外面的工廠,運進這裡的,大部分都是生活物資,汽油這些東西,但是最多的,是一種奇怪的容器。」那人道:「那是很多奇怪的容器,好像上面打滿了鉚釘,我們運進來的時候那些容器都是空的,但是等我們運出去,這些容器都是滿的,裡面裝滿了東西。」

「毫無疑問,這些容器裡面裝的東西,應該就是在這片沙漠裡生產的,這裡的這些建築應該也是一個工廠,但我不能問,因為我一問,上頭就說這是一個絕密的任務,我們只負責運輸,我們每個車上都有保密專員,假設我們的車在有人的地方翻倒了,這個專員就會拿出槍,不會讓這附近的任何老百姓靠近。必須等到我們自己人過來才行。我們每天到這裡不停的運東西,不停的運。」

「我們有一次從這裡運出了很多很多的奇怪的容器出去,再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這兒的廠被關閉了,然後我們在自己的物流基地待命,一直沒有新的任務出來,我直覺上告訴我,那肯定出了問題。

就算不運輸貨物出去,在這我們的資源和水也慢慢消耗殆盡了,你總要出去運些資源進來。但非常奇怪,沒有任何人接到任務,我們一直在待命,上頭一直沒有命令。」

「我們這些車是一個獨立的汽車班,這個汽車班一直在運行,後來我們的生活物資沒了,我們確信我們沒有東西吃了,我們就和上級請求,我們給廠裡人打電話,那廠裡接電話的那人接起電話來什麼都不說,我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因為這個事情事關重大,難道我們這麼多人會在這裡餓死嗎?所以我們大家一起商量,當時覺得非常奇怪,如果我們都沒有東西吃的話,那這廠裡人吃什麼東西?也不見他們出來和我們做任何交代,也沒有索要任何的物資。

我們的營地離這個廠有兩公里遠,然後我們的班長就帶我們去找廠領導,想瞭解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不能坐以待斃。跑去一看卻發現,我們找不到門衛了,廠都是完好的,電源也是完好的,但是廠沒有門衛,我在門口站了半天也沒有人應門。」

「我們用車把圍欄撞開,進到了廠裡面,在沙漠裡建房子很難,大部分都是用水泥墩子一點一點的嵌進沙子裡面,希望能深入到岩層,固定住。打樁要打很長很長時間才可以,所有這裡的廠房並不大並不高,我們撞進去想找這裡的負責人,任何一個活人都可以,想找一個平時和我們聯繫的人,但卻發現找不到,一個人都找不到,整個廠房竟然空空如也。難道他們已經在撤走了,我們不知道嗎?」

「但是我們將近幾千人的隊伍困在這邊,那麼多眼睛,他們要悄無聲息的走根本不可能,而且,沒有理由不讓我們知道,也沒有人會犯這麼大的錯誤把我們忘記在這邊。

而讓我們覺得詭異的是,廠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嶄新的,我們找到了負責和我們聯繫的那個調度室,進去之後我們就發現這裡的電話竟然全部都是斷線的,我們用對講機讓兩公里之外的同事往這個地方打電話,發現這個電話根本不響,也就是說,我們之前所打的電話都不是打到這裡來的,那是打到哪裡去了呢?誰也不知道。」

「我們把這個廠房都翻遍了,沒有發現任何一台生產設備,也就是說,這個廠子其實是個空殼子而已。我們特別特別害怕,我發現我們好像被騙了,但是,卻不知道別人騙我們是為了隱瞞什麼。

這裡所有的文件全部都是假的,沒有意義的。於是我們開車回到了我們的營地裡面,我們開始挖掘沙子底下的電話線,我們希望能夠找出這些電話線的走向,挖著挖著,我們驚訝的發現,這條線路竟然是通向沙丘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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