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盟看向我,這點職業素養他還是有的,他知道誰是老闆。

  我點頭,讓他慢慢開著,但是不要開出鎮去,因為我和林其中還有一筆帳要算。

  這人肯定知道些什麼,所以才會把我丟到荒山野嶺喂狐狸,但是我相信他和我忌諱的家族沒什麼關係,因為手段太低端了。

  那個家族本身並不願意太過於使用暴力,因為在他們的體系中,使用暴力之後要磨平一切線索,是一件很痛苦和磨人的事情。

  王盟遞給我他調查的林其中的資料,當然不是他自己的能力可以做到的,應該是夥計中善於調查的人做的碎片,他整理的。

  我翻了一下,和我從朋友那邊聽到的差不多,資料只有兩三頁紙,這個人如果不是當真非常簡單,就是背後有強大的背景。我自然更傾向於前者,因為老是遇到資深臥底的幾率不可能那麼高。

  車一路開出去,後面沒有人跟來,車總就對我道:「現在你知道,你爺爺把小滿哥留給你的用處了吧。當年黑飛子開始改變監視的方式之後,這些狗在野外就沒有了作用,按照道理,你爺爺應該開始訓練在人群中可以識別出黑飛子的犬種,但是他忽然把這個計劃停止了。」

  「為什麼?」

  「大約是因為,你爺爺沒有把握在那個時候,和黑飛子背後的家族正面交鋒。我相信你爺爺想過,但是你爺爺想起了一件事情,讓他忍了下來。」

  車總摸了小滿哥的背,已經鎮定了下來,「當年老九門,張啟山在長沙動殺機的真實目的。」

  「那不是因為裘得考出賣和上頭清洗時代的趨勢不可抵抗,只能用這種方式保住足夠多的人?」

  「那只是這件事情的發生經過,而不是原因,這麼大規模的屠殺,是因為當時已經有大量的人開始意識到黑飛子的存在了。如果張啟山不強行遏制住,那麼黑飛子開始滅消息,就遠不止這麼點人,這些人的所有朋友,夥計,兒女,都會被拔除乾淨。裘得考的出現,不過讓張啟山卸下了一些心理包袱而已。」車總道,「所以,你爺爺一旦開始訓練自己的狗去對付黑飛子,恐怕你們家族現在早就不存在了。」

  如果敵人足夠強大,那就不要去戳穿他,好比知道自己床下躲著個斯瓦辛格一樣的小偷,就不要滾進去找死了。

  「那黑飛子知道我爺爺已經察覺了嗎?」

  「一定知道,天下間沒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我甚至相信,你爺爺都和他們接洽過,按照一般的情況,黑飛子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爺爺的,但是他們和吳家似乎有一種極其強的羈絆,我相信你爺爺肯定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車總道,「但是,不管怎麼樣,你爺爺最後為你留了這麼一隻狗,這隻狗是世界上唯一一隻。他的目的很明顯,他覺得你需要這隻狗。」

  我也拍了拍小滿哥的脖子,它滿足的用後腿撓了撓,車總道:「我為了替你們家養這隻狗,一直過著極其低調的日子,我相信之前黑飛子沒有察覺,但是如今看來,他們已經開始朝我們身邊集結了。豹薩是被我當場幹掉的,應該傳達不出任何的消息。狗我一直是野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的狗都散在幾公里外的林子裡,應該沒有什麼破綻。」說著他看著我,說道:「他們對你肯定是有興趣的,但是小滿哥並沒有發現你以前身邊有暗點,但是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對你的監視,應該是全方位的。為什麼?」

  我猜對了,剛才在醫院碰到的人,應該就是黑飛子一夥的。

  看來之前車總應該在我四周摸過點了,我想了想,就意識到是怎麼回事情了。

  三種可能性。

  一個,不是我四周出現了暗點,是我們去的這個地方,本身對於黑飛子來說,就比較重要,所以對於我們這些進出這個地方的人,他們都會無差別的加強警戒。

  第二,我們確實露出了破綻。

  第三,也許是我出現在這個地方,這兩個條件相加,觸發了他們的某一種想法。

  不過,他們仍舊只是加強了監視,並未有任何的舉動,說明不用太擔心。

  我早就學會了不去擔心我自己控制不了的東西了。

  車子停在了林其中家樓下,我下了車,讓車總在車上休息,我帶小滿哥上去看看林其中是不是乾淨,王盟識趣的遞給我一把砍刀,我和我的大白狗腿對比了一下,相擊之下大白腿能砍斷這把砍刀,但是砍刀看上去氣勢大多了,於是提著砍刀上樓。踹門就衝了進去。

  我以為大多數可能是他們早就跑路了,沒想到正看到林其中蹲在茶几邊上磕瓜子,看電視。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電視,看到我也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

  等我到了他面前,一刀背劈過去,他才反應過來,縮頭一擋,把桌子上的瓜子殼往我臉上一甩就往外跑。被我一腳踹倒在沙發上,王盟進來,揪住他的領子想把他揪起來。

  無奈體力不夠,沒提起來,這瘦弱的教師力氣竟然極大,一把把王盟推開。正看到蹲在門口的小滿哥。那麼大的狗確實有威懾力,瞬間他腳下一滑摔在門口。

  小滿哥連正眼都沒有看他,果然如我所料。

  那我就更放心了,上去從背後卡住他的脖子,把他提起來。他瘋了一樣的掙扎,我咬牙幾乎要脫手,對王盟道:「對準肚子揍兩拳讓他老實點。」

  王盟擺了擺手:「我當時是應聘做營業員的。」

  「你升職了!現在是保安經理。」我大罵道。

  王盟上來,只打了一拳,我就聽到他的手發出骨頭的摩擦聲,他痛得捂著手直跳。

  不過對林其中這一拳也夠了,他痛得縮起身子,被我甩倒在茶几上。

  我翻起砍刀的背部,準備威脅威脅他,就看他轉身對我擺手:「你再動,我就把我妹妹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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