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林其中的警戒非常高,不知道他這招是什麼意思,是還有一個「妹妹」機關,還是說另外的預防措施。總之我現在不願意讓他動任何的東西,免得他搗鬼。

  所以對於這種話,我一概的反應是不說話,閉嘴。冷冷的看著他。

  這是黑瞎子教我的氣氛壓迫法,他說這是他從悶油瓶身上學來的,悶油瓶這種人,如果你不是和他一夥的,和他在一起會感覺很不自在,而且越來越不自在,瞭解他的人,知道他靠在那裡真的只是單純在打盹,但是不瞭解的人,就覺得這陰沉的小子一肚子壞水,不知道要怎麼折磨自己。

  而且這樣的狀態也讓人難以琢磨,很多人在處於下風的時候,總是會想通過心理戰,為自己謀得一線生機,在小哥面前,揣摩其心思的心理壓力比投降更大。

  即使在小哥處於下風的時候,小哥的這種態度也往往讓別人無法辨別,到底他是不是真的處於下風。

  我把黑瞎子的話總結為,只有神經病是無敵的。

  黑瞎子告訴我,神經病無敵的前提是要有傳說和戰績,就像小李飛刀一樣,如果沒有例不虛發的傳說,那種神神叨叨的活法,會活得很累。

  事實證明,黑瞎子是對的。

  我已經從原來的,只要我一耍橫,即使手裡有槍別人也會覺得虛張聲勢的虛弱小開,變成了「受了刺激性格變得變態恐怖,吳家血脈甦醒變成惡魔」或者「吳邪瘋了不能惹」。

  在林其中面前,我也充分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我證明能力的過程只有我自己知道,而結果足夠威懾他了。

  林其中這一次卻不一樣,他看我沒有說話,仍舊堅持重複的說。

  「我的交換條件不會讓你後悔的,如果你對這些事情感興趣,那麼這個東西,你看到了肯定很喜歡。」

  我仍舊看著他,說實話,我的內心有些動搖,看他那麼真誠的樣子。但是我努力忍住,因為我知道,要有傳說就是不可以動搖的。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這樣,你先告訴我,假設我沒有使詐,這樣的交換條件你能不能接受?」

  這是分步擊破,引導我的心理,只要我放鬆一絲,他就能順勢而下。這個林其中現在的狀態,和之前我們剛來時候,他苦逼壓抑的情況完全不同,看來他也是一個多樣人格的人,壓抑之下的反撲可能比我還厲害。

  我仍舊忍住不說,林其中終於有些慌起來,我這個時候說了一句讓他絕望的話:「我幹嘛要和你交換?我雖然不會殺你,但是要你把那件東西乖乖交出來,我有的是辦法。」

  這才是現在強弱對比應該有的談判模式。

  林其中的表情抽搐起來,最後擠出一句:「我看你平安回來,知道你活著不容易,如今你這麼不通情理,我為了保命,做的事情你也不能怪我了。」

  我聽著他的話,感覺心中一寒,不得不說,這個人虛張聲勢的樣子,倒是挺逼真的,比我專業。我剛想笑笑,就看到林其中忽然用銀川的土語對著裡屋大喊了幾聲。

  王盟就在裡屋的門口揉手,條件反射他順著林其中的吼聲往裡屋看去,瞬間裡面就傳來一連串鐵鏈拖動的聲音。

  我緊張起來,問王盟,什麼動靜。

  王盟說道:床底下傳出來的,不知道。

  林其中陰冷的看著我,說道:「那是我妹妹。」

  我看了看桌上的盒子,「你妹妹不是在這只盒子裡嗎?」

  林其中冷笑道:「你以為這是神話故事嗎?」

  我心說狗日的,難道自己又他媽想多了,一下翻起盒蓋,瞬間「碰」一聲巨響,從盒子裡猛的炸起一道強光。四周全部都白了。我翻倒在沙發上,什麼都看不到。

  閃光彈!

  我心中大罵,這樣竟然還是中計了,就聽到林其中哈哈大笑,一拳打在我下巴上。然後奪路而逃。

  我什麼都看不見,到處亂摸,沒拽住他。就聽到他從樓梯上一路狂奔下去的聲音。對著外面大喊車總。

  5分鐘之後我才開始恢復視力,小滿哥滿不在乎的坐在門口,尾巴上被林其中踩了一腳,正在舔,看來在主人的命令之外,這狗是個喜歡息事寧人的主。

  我摸了摸被打的下巴,來到林其中的臥室,把床翻開,就看到床下竟然是林其中的老娘,被鐵鏈死死鎖在地板上。

  我對王盟道:「把這兒給我翻個底朝天,打電話給啞姐,讓她別跟丟了。」王盟點頭,我知道早就埋伏在下面的啞姐經驗豐富,和林其中真正的鬥法,才剛剛開始。接著蹲下來,看著林其中的老娘。這老太婆的眼神渙散,眼白渾濁,應該是餵了藥了。

  看鐵鏈和地板上無數被鐵鏈刮出的痕跡,似新非新,似舊非舊。老太婆腿上和手上也沒有被鐵鏈常年鎖著的痕跡。這些鐵鏈以前鎖的應該不是老太婆。

  我有個想法,但是此時還需要證明,和王盟交代了一聲,讓他最後把這個老太婆弄到賓館去,然後抱著那盒子骨頭,打了個響指跑下樓。

  小滿哥這個還是能聽懂的,屁顛屁顛跟下來,就看到啞姐在樓下。

  好久不見,啞姐的狀態更加年輕了,本應該不去煩她,好在她孩子也小三歲了,她出來也問題不大。

  「小三爺。」她看著我打了個招呼,眼神看我總是和看其他人不一樣,應該是從我的身上看到了三叔吧。「那個姓車的走了。」

  我看了看車裡,車總果然不在了。

  「他留了東西給你。」啞姐遞過來,我看到是一封信,裡面是小滿哥的一些生活習慣,洋洋灑灑,如果我老婆有這麼毛病,我一定會把她沉西湖餵魚,這還只是條狗而已。

  最後寫了一句話:雖然是你的狗,但是請好生對待,事情平息之後,如果大家都還活著,希望還能再見面。

  我把信塞進口袋裡,已經沒有時間感慨了,問啞姐:「林其中往哪個方向走了?能判斷他要去哪兒嗎?」

  啞姐說道:「他就在四個街角外,已經不動了。」

  「跟蹤的夥計呢?」

  「忽然聯繫不上,已經派人去看了。」

  說完啞姐的電話就響了,啞姐接起來按了免提,就聽到對面一個聲音急促道:「啞姐,林其中和我們的人都死了,下巴都被扯掉了。」

  話音剛說完,就看到小滿哥忽然立起了耳朵,對著街角站了起來,眼神慢慢變了。

  接著他又轉向另外一個街角,來回的轉頭,我們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街道上的人都消失了,對面的小店也都關上了門。

  「還有多少人?」我問道,冷汗開始下來了。

  啞姐打了呼哨,在一邊樹叢裡有四五個夥計走了出來。我對他們道:「咱們被包圍了,全部上樓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要擅自行動。」

                                                                 待續

目前網路連載只到第4卷第41章
所以還要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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